原来,不是高人在胡说八道。·y,p/x?s+w\.,n\e_t~
是他们所有人都瞎了眼。
叶云没有理会众人的惊骇。
他走到潘少龙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赔偿的问题了。”
赔偿,这两个字像两座大山,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潘少龙瘫在地上,身体无法抑制地颤抖。他想求饶,可喉咙里像是被堵了一团棉花,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底气,都在孙远那几句话里,被碾得粉碎。
众人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
就在这死寂之中,一道身影穿过人群,走到了叶云身边。
是苏瑶儿。
她没有看任何人,只是伸出手,轻轻拽住了叶云的衣袖。
叶云的身形微不可察地一顿,转头看她。
“叶云……”苏瑶儿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她的手顺着衣袖滑下,触碰到了他紧握的拳头。那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硌得她手心生疼。
“你手里是什么?”她问。
叶云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摊开了手掌。
掌心之中,静静躺着半张被烧得焦黑的符纸。,第¢一·看_书¨网, _更_新!最·快^边缘卷曲,泛着脆弱的灰烬色,但中心那朱砂绘制的符文,却依旧能辨认出几分玄奥的痕迹。
苏瑶儿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礼服的口袋。早上出门时,她顺手放进去的那张千里知心符,只剩下冰冷的上半截。
一模一样的材质,天衣无缝的断口。
是他。
是他在千里之外,为她挡下了一劫。
一股无法言喻的情绪瞬间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不是震惊,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后知后觉的、尖锐的心疼。
“我……我知道你不傻了。”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但是我没想到,你……你这么厉害。”
这三年来,她护着他,以为自己是他的港湾。
到头来,原来他才是那片遮风挡雨的海。
叶云看着她泛红的眼眶,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终于漾开一丝极淡的涟-波。
他收拢手掌,将那半张符纸化为齑粉。
“三年前遭劫,只余一魂一魄。”他的声音很低,只有苏瑶儿能听见,“所以,痴傻了些。”
一魂一魄。
苏瑶儿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x¨x*i.a,n?g*s+h¢u`..c+o?m\
痴傻了些?那哪里是痴傻了些!那是魂魄不全,形同活死人!
就在这时,孙远恭敬地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个保温杯。他没有打扰两人的对话,只是默默拧开杯盖,将杯子递到叶云手边。
“叶先生的玉佩碎后,才恢复了神智。”孙远低声补充了一句,像是在向苏瑶儿解释,又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玉佩……
苏瑶儿猛地抬头,视线落在了叶云的袖口上。
那是一件普通的白衬衫,洗得有些发旧。袖口边缘,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刺绣图案,因为磨损,颜色已经褪得差不多了,但依稀还能辨认出,是一个太极纹。
一个被遗忘的画面,猛然撞进她的脑海。
这三年来,似乎每个月圆之夜,他都会一个人去别墅的顶楼天台。
她曾好奇地去看过一次。
他只是盘腿打坐,一坐就是一夜。月光如水,洒在他身上,安静得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当时她只觉得他行为古怪,现在想来……
那不是古怪,那是在用残存的一魂一魄,对抗着无边的孤寂和混沌!
苏瑶儿再也忍不住,眼泪决堤而下。
叶云没有去擦,只是任由她抓着自己的衣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转过身,重新面向大厅中央的潘少龙。
气氛再次凝固。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等待着他的宣判。
“你刚才说,潘家不好惹。”叶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惹一下试试。”
潘少龙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抬起头,满脸都是哀求和恐惧。
“叶……叶先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语无伦次地求饶,“您要什么赔偿,我都给,潘家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