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最近变了好多,对太太您很上心。”刘妈收好镯子,从厨房里端来一杯热茶:“这样看来,很快家里就要添小少爷了。”
温语端着玻璃杯,看着茶叶落到杯底,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她坐在沙发上,翻开了一本最新的艺术杂志。
看到了程夫人举办画展的消息,翻到下一页时,她的手忍不住愣住。
图版上戴着玳瑁镜框的男人,正是她的恩师夏鸣。
没想到多年未见,老师的鬓边早已花白。
他经历什么,受到脱相。
若不是对老师记忆深刻,她未必能一眼认出。
是一篇对夏鸣的采访。
温语记得好像有视频版本,她拿出手机立即在网页上搜索,还真让她搜到了。
视频有二十分钟,她每一帧仔细观看。
原来这三年里,老师生了一场大病,所以才会变了样。
采访到后面,记者问了老师一个问题。
记者:“夏教授,您能跟我们说一说,这么多学生里有没有让您印象十分深刻的?”
面对这个问题,镜头里的夏鸣脸上笑意慢慢淡去,他回答:“有。”
记者:“那一定是继承了您的衣钵,方便聊聊这位学生现在在做什么吗?”
夏鸣叹了一声气,“我的这位学生呀可不得了,性子张扬,却又天真烂漫,毕业后马不停蹄嫁给了爱情,人家幸福着呢,早把我这个老头子给忘喽。”
语气诙谐幽默,但听得出仍带着不满。
温语将视频关掉,吸了吸鼻子。
她哪有把老头给忘了。
而是……她无颜面对。
正回忆着,刘妈拿来一个袋子:“太太,这个袋子您不要了可以给我吗?我看还挺新的,想拿回去自己用。”
刘妈习惯省吃俭用,有时看到东西还能用,便会拿来特意跟主人们说一声。
以防万一。
毕竟像这样的大户人家,丢出来的东西都不普通。
温语看了一眼,闪过惊讶。
她最近都没有去买过东西,怎么会有那家店的购物袋呢?
表面上答应着,随即转身上了楼,直奔衣帽间。
在柜子里,果然发现几件她从未见过的衣服。
这样的款式……
所以,昨天晚上霍景珩在衣帽间待那么久,就是为了搜这些?
温语这才后知后觉,冷汗直冒。
霍景珩去查了她的行踪……
可她不明白,霍景珩为何要这么做。
他不是不爱自己吗?
为何又在意她去了什么地方?
难道就坚信自己给他戴了绿帽子?
温语自嘲地笑了笑。
是她被戴了绿帽子好不好!
不过这些衣服又是怎么来的?
有人私底下在帮助她避开霍景珩的视线?
她坐在沙发上。
思来想去,这个人只可能会是凤砚洵。
这么细心的一个人,该不会是搞特殊工作的吧?
温语懒得深追,反而有种摆烂的想法。
昨天的事情,霍景珩知道便知道吧。
她为什么要东躲西藏?
又不是什么网络上的通缉犯,要到处避人耳目,见不得人。
真正见不得人的是霍景珩和小三,一对渣男贱女。
像是给心里清掉了许多不必要的垃圾,温语发消息给程夫人,应下了她的私人party。
转身拿起那几件凭空多出来的衣服,进行换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