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陈少安也注意到了。
向来沉浸于棋盘之间的人,对耳边之人的谈笑从不过耳。
看这神情……压根就是全部听进去了。
于是陈少安赶忙轻咳一声,转移话题。
塞了几个砂糖橘到温语手里,“这是去年我的团队研发出来的新品,你尝尝。”
温语尝了一口,甜到没有一丝酸感。
眼睛里亮闪闪的。
面前的男人依然盯着棋盘上的棋子。
明明已经替他走完了全部,为何还在思考?
与凤砚洵对弈的时候,温语大概估算了此人的棋力,虽在她之上,但也不是完全碾压她。
如果她后面一直精进棋力的话,应该能与他下个五五开。
缓缓,凤砚洵开口:“棋子已落,局已定型。”
温语却不以为然,“凤总,仅是一盘棋而已。”
那天若不是凤砚洵亲自握着她的手,将黑棋落到那个位置,谁输谁赢尚不得知。
如今却执着于之前的棋局,难道是后悔让她赢了了?
还真是奇怪,不过好在经过陈少安的一顿努力,那股冷然之气终于从凤砚洵脸上散去,她也稍稍松了口气。
果然不能随便同甲方开玩笑,这是业内谨记规则之一。
“原来梧桐巷的老宅是你在设计。”陈少安又塞了一篮砂糖橘到温语的怀里,桌子上堆了不少的果皮,两人越吃越上瘾,根本停不下来。
温语抬眼看向凤砚洵,得到对方的点头,她才回应道:“是啊,刚看了场地不久,原稿还在画。”
陈少安笑着拍着大腿:“你那么怕砚洵干嘛?他又不会吃了你,那个老宅还是我替他找的。”
要说商业机密,那算不上。
“你脸上的伤,谁打的?”
凤砚洵收起棋局,端坐在白色圆形凳子上,神情微漠。
见他主动提起,陈少安剥橘子的手一慢,也跟着注意到了温语脸上,吓了一跳:“哪个王八羔子弄的?这么漂亮的脸蛋,也舍得下手。”
立即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走到隔壁的房间里取出一个盒子。
从里面拿出一支药膏。
“你刚才是不是……”
“没什么!”
温语从他手里夺过药膏,匆匆忙忙去了洗手间,将门关上。
吃了闭门羹的陈少安瞪上凤砚洵,那厮眼神里的冷然到极致可怕,他话到口中又活生生咽了进去。
别人不想说,他最好别再提。
连凤砚洵都问不出来的,他更不可能从温语口中知道。
许久,温语终于打开门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来,徐徐向他们走来。
坐在了之前的位子上。
脸上的印子淡下去了许多。
陈少安又道:“话说回来,你那车子谁替你看的?性能很差,中看不中用。”
嗯?!
温语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难道要说是因为准前夫为了哄她高兴扔过来一张卡,被她用来猛猛消费,什么贵买什么吗?
话到嘴边被咽了回去。
轻抿一口咖啡,“我自己买的。”
陈少安又是一笑:“新手啊,难怪了。这款车子外表设计挺新颖的,但是内部性能中庸,技术滞后,开起来没有竞速的快感。”
“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