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计划失败的阴影,像乌云一样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优¨品,暁\税′王· \勉~肺^悦¨犊,那名伙计被当场枪决的画面,反复在他们脑中回放。
“他娘的!”李志强一拳砸在石桌上,震得茶碗乱跳,“都怪那几条畜生!老子早晚扒了它们的皮!”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老王皱着眉,一口接一口地抽着旱烟,“现在整个机场都跟炸了锅的蚂蚁一样,我们连大门都进不去了。”
王德贵被黑藤一男叫去审问,到现在还没放出来。刘济仁也是终日惶惶,坐立不安。整个计划,似乎己经走进了死胡同。
苗步准一言不发,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他的目光,落在墙角那几个他们曾用来作掩护的消毒喷洒桶上。一股刺鼻的石炭酸气味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
突然,他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住了。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破了他脑中的迷雾。
他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喷洒桶前,拧开盖子,将头凑了过去。一股浓烈、霸道的气味首冲鼻腔,熏得他差点流出眼泪。
“连长,你这是干啥?”王大山不解地问。
苗步准首起身,眼睛里爆发出惊人的光亮。他转过身,看着众人,沉声说道:“狗的鼻子再灵,能闻得过这玩意儿吗?”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立刻明白了过来。/x.i~a\o′s?h`u′o\z/h~a+i+.¢c¢o,m^
六子第一个反应过来,眼睛一亮:“连长,你的意思是……用这消毒水的味儿,盖住定时炸弹的味儿?”
“没错!”苗步准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兴奋,“我们把定时炸弹用油纸和防水布裹严实了,沉到这桶底。上面灌满消毒药水。我就不信,狗鼻子还能隔着水闻出味道来!”
这个想法,让原本死气沉沉的院子瞬间活了过来。
“高啊!这招叫瞒天过海!”李志强一拍大腿,“我怎么就没想到!”
“可行!”老王也掐灭了烟袋,“消毒防疫是我们分内的工作,日本人没理由拦着。这比送粮食要名正言顺得多!”
计划一定,所有人立刻行动起来。当务之急,是先让刘济仁去稳住日本人。
第二天,刘济仁整理好衣冠,脸上挂着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再次求见了黑藤一男。
“黑藤阁下,王德贵利欲熏心,勾结乱党,险些酿成大祸,实在罪该万死!”刘济仁一见面就先声夺人,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卑职识人不明,也有责任。为表忠心,也为了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卑职愿意带人,对机场进行一次彻底的、无死角的大消毒!确保皇军官兵的绝对安全!”
黑藤一男正愁如何向上级交代,听刘济仁这么一说,觉得正是一个表明自己治下有方的机会。-零-点+墈·书- -庚′芯?醉?快¨他看着刘济仁这副“忠心耿耿”的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你的,要尽心尽力地去做。”
“哈伊!请阁下放心!”
刘济仁带着黑藤一男的许可回来后,苗步准的团队立刻开始了最关键的准备工作。他们将所有定时炸弹重新分配,用桐油浸泡过的油纸层层包裹,最外面再用从镇上找来的防水塑料布扎紧,做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定时炸弹包。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们做了一个小型的模拟实验。将一个包裹好的定时炸弹包沉入水桶,然后牵来一条土狗。那条狗围着水桶转了几圈,只是不耐烦地打着喷嚏,对桶里的东西毫无反应。
成功了!
行动定在第三天的下午。那是一天中最炎热、人也最困乏的时候。
六个“防疫队员”推着三辆吱吱作响的板车,车上放着六个装得满满当当的消毒喷洒桶。他们表情木然,步履沉重,与镇上任何一个为了糊口而奔波的苦力没什么两样。
来到机场门口,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那西条高大的狼犬,正趴在哨卡后面的阴影里,吐着长长的舌头。看到有人靠近,它们立刻警觉地站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一名日军曹长走上前来,用警惕的目光审视着他们。
“维持会的,消毒。”刘济仁的管家点头哈腰地递上批文。
曹长接过批文看了看,又挥了挥手。一名牵着军犬的士兵走了过来,绕着板车开始检查。
苗步准和王大山的手,己经悄悄握住了藏在腰间的短刀。如果被发现,他们就在这里跟小鬼子拼个鱼死网破。
军犬凑到第一个喷洒桶前,用力地嗅了嗅。刺鼻的消毒水气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