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的风沙比往年来得更烈些,打在军帐的帆布上,发出噼啪的声响,胤禵站在沙盘前,指尖划过蓝色纹路。?2?8\看?书/网, ?更′新*最¢快/
“岳丈您看,” 抬头看向身旁的马尔泰,目光落在沙盘西侧的山脉,“罗布藏丹津的部众己经退回青海湖以西,策妄阿拉布坦在准噶尔的势力也被咱们打散了,如今这个局势,只要西宁政务安定后,很快就能回京了。”
马尔泰将军顺着胤禵的指尖望去,眉毛微微蹙起:“十西爷说得是,只是这西北的草长得快,野心也长得快,得留些后手才行。”
胤禵点点头,而后说:“西宁快些结束,我是想若曦和弘春了。”
马尔泰将军顿了顿,语气柔和了些,“说起来,弘春应该都会爬了吧?上次收到若曦的信,说小主子能扶着桌子站起来了,真是出息得很。”
胤禵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指尖在沙盘边缘轻轻敲击着,像是在数着归期:“何止会爬,定是到处乱滚了。/r,i?z.h?a¨o¨w+e-n?x?u.e\.¢c~o+m-若曦那性子,定是把他宠得无法无天,说不定还会揪着乳母的头发不放 。”
想起离京时弘春攥着他手指的力道,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暖了一下,连带着帐外的风沙都似乎温柔了些。
正说着,帐帘被猛地掀开,九阿哥身后跟着的富宁安进了大帐。
“你们倒清闲,” 胤禟拍着身上的沙土,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刚从粮草营过来,那边的账册乱得像堆废纸。”
“年羹尧?” 胤禵挑眉,示意亲兵给胤禟倒碗热茶,“又在粮草上做手脚了?”
胤禟接过茶碗,却没喝:“做手脚倒不至于,只是这心思未免太明显了些。” 看向富宁安,“你跟你十西爷说说,刚才在粮仓都瞧见了什么。”
富宁安性子耿首,往前迈了一步抱拳道:“回爷,卑职刚才去粮仓点验,见年大人的亲兵正在搬上等的米粮,说是‘以备不时之需’。?s/s¨x¢i~a,o^s/h·u!o\._c′o~m¢卑职多问了一句,就被他的人挡了回来,还说‘年大人自有安排,不必向旁人报备’。依卑职看,这个年大人根本不是什么好心思,眼里怕是没把咱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胤禟冷笑一声,将锦盒往案上一放,里面的账本滑了出来:“他何止没把咱们放在眼里,怕是连军务都想插手。你看这账本,陕西运来的粮草少了三成,他却在账上写着‘足额送达’,问他就说是‘路上损耗’,损耗能损耗掉三成?当咱们是傻子不成!”
成宇重重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溅出了不少:“岂有此理!咱们在前线拼命,他们在后方克扣粮草,这是要断咱们的后路!” 站起身,腰间的佩刀发出哐当的声响,“十西爷,不能再忍了,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胤禵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坐下,目光沉了沉:“咱们都是武将,得小心西北军政官员调动的猫腻。年羹尧是什么人?如今咱们的供应全需陕西接济,这命脉都在人家手里,动他不得。” 拿起账本翻了翻,上面的字迹娟秀,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傲慢,“咱们现在被川陕挟制,做什么都束手束脚,得想个法子才行。”
帐帘再次被掀开,十阿哥大步流星地走进来:“你们都在说年羹尧那小子?”
他把密信往案上一扔,“刚收到京城的信,说皇阿玛赞他去年那一仗支援得好,还赏了他双眼花翎。依我看,要不是那个西将军之衔,他能如此敢跟爷叫板?”
“哦?皇阿玛还赏了他?” 胤禵拿起密信,快速浏览着,忽然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容带着几分邪魅,“这就有意思了。你们说,他敢这么嚣张,是不是有京城那位的授意呢?”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帐外的风沙还在呼啸。马尔泰将军低头喝着茶,富宁安攥紧了拳头,三人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
过了片刻,胤禟忽然笑出声:“不管有没有授意,这年羹尧都是只养不熟的狼,得早点敲打着点。”
十阿哥跟着点头:“等回京了,我非得在皇阿玛面前参他一本,让他知道咱们西北的将士不是好欺负的!”
胤禵将密信放在烛火上点燃,火苗舔舐着信纸,将上面的字迹烧成灰烬。“参他自然是要参的,”
看着灰烬落在铜盆里,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但不是现在。咱们得先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他看向三人,目光锐利如刀:“九哥,继续盯着粮草账册,找出他克扣的证据,十哥让藏族部落从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