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宴结束,胤禵伸手拢了拢若曦斗篷的系带,两人相携步出宫门。\看_书+屋?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若曦。”胤祥桃花眼里满是促狭,“还是你有本事,这十西弟往日里见在军营横刀立马的威风劲儿,如今倒成了绕指柔。”他故意拖长尾音,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打转,惹得守在宫门外的侍卫们都憋不住笑意。
胤禵梗着脖子反驳:“十三哥就别打趣弟弟了。大丈夫征战沙场是英雄,疼爱妻室也是本分!”
若曦抿嘴轻笑,眨了眨眼睛道:“十三爷若是再这般贫嘴,我可就不拿新酿的梅花酒了。”看着眼前的胤祥,撇撇嘴继续道:“前儿个刚启的封,原想着给你留半坛呢。”
胤祥立刻收了玩笑,三步并作两步凑过来:“去年你酿的那梅花酒,害得我在想了一整年!”
胤禵看着二人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知道十三哥惦记,明儿就给您送去。”压低声音,继续开口道:“不过可得悠着些,上次您喝醉了舞剑,皇阿玛念叨了半月。”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你自己对月吧,我们可要回去了!”若曦笑笑拉着胤禵上了马车。
只听马车下胤祥摇摇头开口道:“重色轻友啊!”
二人上了马车,弘春在睡梦中咂了咂嘴,小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马车回了恂亲王府,胤禵扶着若曦踏下马车,正院院中立着个纤瘦身影,若曦疑惑间,一看原来是甲氏穿着件半旧的湖蓝色棉袄,领口的兔毛早就磨得发亮,冻得通红的鼻尖上还沾着雪粒,见他们进院后,慌忙屈膝行礼,声音在寒风里发颤:“爷、福晋吉祥。′/D小[说)`C′Mμ¢S, ??最¢|?新1??章;=:节-更+??新¨快?{μ”
若曦裹紧玄狐大氅,目光在她冻得发紫的唇上顿了顿,嘴角噙着抹浅淡的笑意:“这么冷的天,怎么不进去等?”
琉璃急忙从内室出来,上前回话:“回福晋,奴婢方才就请格格进暖阁等着,可格格说…… ”
胤禵摆摆手打断了琉璃,语气听不出喜怒:“无妨,爱等就等。”
越过甲氏牵着若曦往正厅走,声音不大不小的说到:“以后来福晋院里,都在院外等着。什么时候福晋发话让你进来,再迈这道门槛。”
若曦憋着笑睨了他一眼,只对甲氏抬了抬下巴:“进来吧,外头冻坏了身子,反倒给府里添事。”
暖阁里地龙烧得正旺,巧慧刚沏好的普洱茶冒着热气。甲氏拘谨地坐在下首的绣墩上,双手放在膝头不敢乱动,目光偷偷瞟着胤禵, 自打胤禵从西北回来,眉宇间的英气更盛,只是那双眼睛扫过来时,总让人心头发怵。
“爷,舒舒觉罗氏来了。”
“给爷、福晋请安。”舒舒觉罗氏柔柔弱弱的开口。
“爷和福晋刚回府,你就知道了,倒是消息灵通的,只是谁让你出来的?” 胤禵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视线越过甲氏落在门口。
舒舒觉罗氏正站在门帘边,藕荷色绫袄外罩着件银鼠比甲,发髻上插着支簪子,见胤禵看过来,慌忙福身:“回爷,今儿是年下,妾身特意来给爷和福晋拜年。” 眼角余光瞥见甲氏冻得发红的耳朵,嘴角勾起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福晋,前儿个舒舒觉罗妹妹还说有愧福晋呢,福晋您就大人有大量。¢看?书~屋.小?说?网+ ,追′最+新_章?节,。。”
“甲格格。” 若曦抬手打断她,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端起茶盏抿了口:“舒舒觉罗格格前阵子虽然言语冒犯本福晋,爷己经罚过了。旧事重提,倒显得本福晋小家子气。”
“福晋教训的是,妾身…… 妾身己经知错了。”
“知错?” 若曦放下茶盏,茶盖与杯身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我看未必吧?这爷和本福晋的行踪你倒是很了解,看来去了偏远也没有安分呢。”
若曦目光如炬,扫过两人:“在这恂亲王府,本福晋就是规矩。早些时候懒得跟你们计较,倒让你们觉得,本福晋是个好性子的?”
甲氏身子猛地一颤,下意识缩了缩,舒舒觉罗氏脸色煞白,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甲氏,你守在院外等着伺候,是觉得本福晋苛待了你?” 若曦的声音陡然拔高,“还是觉得,靠着这点苦肉计,就能让爷多看你一眼?”
“妾身不敢!” 甲氏 “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妾身只是…… 只是想尽心伺候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