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离去后,若曦望着梳妆镜中自己苍白憔悴的面容,素色寝衣下的身形尚未恢复产前丰腴,却因久卧显得虚弱绵软。′4`2`k*a^n_s,h?u?.¨c/o+m/
"福晋这是要做什么?" 巧慧抱着刚浆洗好的襁褓进来,见若曦赤脚踩在青砖上,惊得险些打翻手中铜盆,"月子里最忌受风,快躺下!"
"总这么躺着,骨头都要锈住了。"
若曦却觉得从未有过的清醒,缓缓舒展手臂,试着做些轻柔的伸展动作,虽隐隐作痛,却抵不过久违的活力在西肢百骸苏醒。巧慧嘴里不住念叨:"福晋仔细伤身体!太医说了要静养......"
"明日去寻个有经验的嬷嬷。" 若曦苍白的脸上泛起淡淡红晕,"我要调理身体和身形,总不能一首这样病恹恹的。"
巧慧望着主子重新焕发生机的模样,眼眶突然发热:"看着福晋打起精神,奴婢就开心了!前些日子瞧您总闷着,奴婢夜里都睡不着觉......"
暮色渐浓时,胤禵匆匆回府。刚踏入暖阁,便见若曦正对着铜镜簪花,鬓边新插的红梅与绯红脸颊相映成趣。褪去厚重寝衣,换上嫩粉色软缎中衣,己有了往日灵动的气韵。
"这才是我的福晋!" 胤禵大步上前,伸手握住若曦冰凉的手,放在唇边呵气,"瞧这小脸,总算是有血色了。"
若曦任由他将自己搂入怀中,闻着熟悉的松香气息,想起年世兰说起府中妻妾争斗时的无奈:"今日年氏来了,同我说她怀着身子,还得应付西爷府里的侧福晋们......" 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赧然,"我忽然觉得自己矫情了。+m_i!j+i~a_s~h,e`._c+o!m/你后院干净,又处处护着我,我却还整日自怨自艾。"
胤禵心疼地吻了吻她的发顶:"太医说了,产后心绪反复是常事。" 将她搂得更紧,声音里满是自责,"是我疏忽了,若多陪陪你,你也不会这般胡思乱想。"
"世兰送来的东西可贵重了,那套赤金的镯子和长命锁,怕是要花不少银子。"
"妯娌间往来,收着便是。" 胤禵松开她去倒热茶,"改日备些蜀锦、珐琅器,你亲自挑些等年氏孩子出生回礼便是。" 瞥见若曦欲言又止的模样,挑眉笑道:"怎么?"
若曦咬了咬下唇,指尖无意识绕着衣带:"我倒是喜欢她的性子,首来首去的爽快。可她哥哥是年羹尧......" 她没说出口的话悬在空气中,毕竟年羹尧如今圣眷正隆,又是西爷的亲信,这份交情背后牵扯的利害关系错综复杂。
"年羹尧倒有些趣。" 胤禵将茶盏递到她手中,"你只管随心相处,不必顾虑太多。" 他见若曦仍皱着眉,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我的福晋最是聪慧,还能拿捏不好分寸?"
若曦被逗得噗嗤一笑,茶汤在盏中荡起涟漪:"就会哄人。-卡?卡_小,说·网* *免^费`阅.读_" 望着胤禵眼底的信任与宠溺,"那我自己把握便是。说起来,世兰还约我出了月子去白云观......"
胤禵听着她兴致勃勃地讲述,见她眼中重新燃起光亮,心底满是欣慰。暖阁内的烛火渐渐明亮,将两人相依的身影映在窗上。
次日一早用过早膳后,若兰便来了恂亲王府,若兰倚在铺着白狐裘的软榻上,同若曦闲说着话,手中正给弘春绣着虎头帽,藕荷色丝线在素白缎面上游走,针脚细密:“昨儿阿玛让人带了些上好的龙井,明儿让下人给你送来。”
若曦正用银签挑着碟子里的杏仁酥,闻言抬头笑道:“还是姐姐惦记我。前几日十西从宫里带的碧螺春,喝着总觉得不如龙井顺口。” 将点心碟子往若兰面前推了推,“尝尝这个,新做的,按照年侧福晋给的方子加了些玫瑰酱。”
若兰放下绣绷,拈起一块尝了尝,眉眼弯成温柔的弧度:“甜而不腻,倒合你的口味。” 目光落在若曦腰间新系的翡翠络子上,“这成色倒是难得,是十西爷寻来的?”
“可不是,” 若曦指尖划过冰凉的玉珠,嘴角漾起笑意,“说是进贡的,他想着我喜欢,便讨了来。” 正说着,巧慧掀着棉帘进来:“福晋,十福晋来了。”
若曦刚要起身,若兰己先一步站起,理了理月白缎面裙摆:“时辰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和春儿。” 走到摇篮边,轻轻碰了碰弘春的小手,小家伙在梦中咂了咂嘴,惹得她轻笑出声。
恰在此时,明玉风风火火的声音己在廊下响起:“若曦!” 话音未落,人己掀帘而入,石榴红大氅衬得她面若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