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想与若曦白首不相离，还望皇阿玛开恩。"

康熙盯着他眼底的血丝，忽想起孝懿仁皇后临终前，曾握着他的手说："愿万岁爷与臣妾，来世仍做寻常夫妻。" 殿外的阳光终于冲破云层，将胤禵的影子投在御案上，那影子虽单薄，却挺得笔首。

"罢了，日后在说吧。" 康熙挥了挥手，语气松动，"去看看若曦，别让她受了寒。"

“谢皇阿玛！”

康熙望着胤禵跌跌撞撞冲出乾清宫的背影，目光渐渐柔和。

"这俩傻孩子......" 康熙忽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欣慰，几分感慨。"终究是看清了自己的内心。"

李德全弓着腰候在一旁：“还是万岁爷英明。"

"十西那性子，随了朕年轻时的执拗。" 康熙的声音放轻，像是自言自语，"若曦这丫头，看着柔弱，骨子里倒有股子韧劲儿。" 想起方才殿内若曦字字泣血的剖白，想起胤禵在阶前宁折不弯的模样，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龙椅扶手的缠枝纹，"真心难得，真心难得啊......"

李德全望着帝王鬓角新添的白发，多年前孝懿仁皇后故去时，康熙也是这般独自望着宫墙，轻声叹息。

"去太医院传话，" 康熙忽然开口，"让他们仔细照料若曦....."

"嗻！" 李德全应了声，正要退下，又听帝王补上一句："再着人给十西送去些驱寒的汤药。"

说罢，康熙靠回龙椅，望着殿顶蟠龙藻井陷入沉思。烛火摇曳间，恍惚又看见年轻时的自己，为了心中挚爱，在重重宫规前据理力争。时光流转，如今竟在儿子身上，看到了当年的影子。

"真心......" 他喃喃自语，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但愿这真心，能护他们一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