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稚生和源稚女兄弟离去不过一刻钟,指挥室厚重的合金门便无声滑开。*看¨书-屋/ `已¢发_布/罪\辛′彰^踕`两兄弟并肩步入,步伐沉稳,除了作战服上沾染了些许海水凝结的盐霜,再无任何激烈战斗后的痕迹。源稚女手中甚至还拿着一小块闪烁着幽蓝光泽的鳞片碎片,像是随手在路边捡到的纪念品。
“处理完了?”朱伯元从战术平板上抬起目光,扫了他们一眼,语气平淡得像在问“吃过饭没有”。
“嗯。”源稚生言简意赅,将擦拭得锃亮的“蜘蛛切”刀鞘重新挂回腰间,在战术沙盘旁坐下,仿佛只是出门散了趟步。源稚女则轻轻将那片鳞片碎片放在桌上,推到施耐德教授面前:“b7区域,三头次代种,确认清理。这块是那头领头利维坦的心口护心鳞碎片,算是物证。”他声音依旧柔和,但那淡淡的血腥气和鳞片上残留的、尚未完全消散的龙王级威压,却让施耐德和他身后的执行部专员瞳孔微缩。
施耐德伸出手指,隔着战术手套小心触碰了一下鳞片,冰寒刺骨的气息让他指尖微麻。他抬起头,黑钢面具转向朱家兄弟,语气低沉而凝重:“……辛苦了。”能在如此短时间内解决三头次代种并拿到关键物证,这对兄弟的实力,恐怕比学院档案里评估的还要恐怖得多。他开始真正理解,为何朱伯元对地毯式搜索毫无兴趣——有这几位坐镇,配以精锐小队定点清除,效率远超想象。
朱伯元点点头,目光落在鳞片上,指尖轻敲桌面。“利维坦……果然派出来了。弃子啊。”他抬眼看向情报官:“通告拟好了吗?”
情报官立刻上前一步,将一份电子文档投射在主屏幕上,正是那份措辞激昂、杀气腾腾的《北欧战区行在檄告诸藩书》。
“嗯,发。”朱伯元挥挥手,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发了个寻常公告。
情报官肃立应命,手指在操作台上疾点。一道无形的指令瞬间通过女娲家强大的通讯网络,以最高加密等级,如海啸般席卷了整个北欧、进而蔓延向全球所有掌握龙族秘密的混血种势力信息节点。
《北欧战区行在檄告诸藩书》
伪龙鸱张,窃据北溟;腥膻肆行,污我玄穹!
夫高天之君,膺昊苍之明命,承寰宇之正朔。秉乾纲以驭六合,执神器而靖八荒。仁风所被,草木知恩;德泽所润,魑魅潜形。今龙孽背天,末日余烬,负隅冰海,图延残喘于苦寒之地,藏祸心于雪原之窟。其族类也,践踏人伦,啖食生灵;其行迹也,裂土分疆,祸乱纲常。实乃率兽食人,天地不容!
尔北欧诸藩,枕山襟海,地接鸿蒙。
亘古之冰原崔嵬,幽深之峡湾激荡;阿尔卑斯巍巍,作欧陆之屋脊;波罗的海,漾北海之沧波。斯土沃饶,世育英华。然则龙祸肆虐,城阙为墟!巨鳌(利维坦)兴浪,击碎特隆赫姆之舷;寒霜吐息,冻彻斯堪的纳维亚之原!壮士横尸于霜雪,妇孺悲号于丘墟。烽燧照夜,血染极星之光!此诚百代未有之浩劫,万姓同仇之巨恸!
本帅朱伯元,钦承君命,董率大军。
玄甲连云,舳舻蔽海。白帝(老唐)挥斥,炼火熔金;白皇(小白)凝眸,冰封万类;更有东瀛双璧(源氏兄弟),天照之锋锐不可当。旌旗所指,妖氛披靡!犁庭扫穴,已拔伪巢十之八九;合围天网,将剿元恶于巢臼。赖将士戮力,士卒效命,方得拨云雾而见青天,拯尔等于水火倒悬!
然!
三军悬命于绝域,万里转粟于洪涛。朔风裂甲,玄冰折刃。粮秣之耗,日费万金;甲兵之损,不可胜计。忠骨沉埋异乡雪,孤魂望断故园春!抚恤、粮饷、修缮、犒劳……何所出耶?
尔等受庇于天军羽翼之下,得安枕于烽火暂歇之时。
岂不闻: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今有宵小无良,竟效鬣狗之行!乘我军酣战之余,袭我浴血之场,拾龙孽之鳞爪,攫沙场之遗珍。名为助剿,实为寇盗!此等行径,与通敌何异?与资贼何殊?
兹为维系讨贼大业,解三军倒悬之急,护北欧万年之安,特明谕开征“助饷三端”:
其一护安之饷: 高天之师一日戍此土,则尔等一日得安寝。此庇佑之功,非金帛无以彰其重!凡北欧混血宗族、会社、豪强、巨贾,以至升斗小民,皆应量力输诚,共襄义举!
其二犒军之饷: 将士餐风露宿,蹈刃浴血,非丰厚犒赏,无以励其死战之心!此乃维系军心士气之本,万不可缺!
其三定难之饷: 扫穴犁庭,终绝后患;抚伤恤死,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