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感到未来或许还有希望。
我的人生,也是有意义的。
回到宿舍,我发现床上多了张纸条:"今晚临时调你去南门岗,王队长。"
字迹潦草,还沾着油渍。
南门岗是富翔最偏僻的岗位,只有一个漏雨的棚子和一把快散架的塑料椅。
通常只有得罪王队长的人才会被派去那里。
我叹了口气。
昨天王队长让我帮忙搬家,我没去,报复来得真快。
我放空一切心思,躺到床上,陷入了沉睡。
晚上6点,我被自己的闹钟叫醒。
我套了件外套。
南门岗虽然艰苦,但人少安静,正好可以写作。
雨越下越大。
南门的岗棚果然漏得厉害,我不得不把椅子挪来挪去找干燥的地方。
我把外套披在头上,借着昏暗的灯光继续写小说。
正当我已经有些困意,一阵突如其来的光亮,笼罩了我的全身。
"这么认真?"
一个女声突然响起。
我吓了一跳,
岗棚外站着个撑伞的女人,妆容精致,二十七八岁左右,穿着考究的西装套裙,明显不是厂里的人。
“你是秦宁?”
“对。”
"您是..."
我警惕地站起来。
"苏沐,"
女人笑了笑,露出两个酒窝。
"黑猫文学的编辑。我正好来花都出差,看到你资料上填的富翔工厂地址,就顺路来看看。"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没想到编辑会亲自找来,更没想到苏沐是个看起来如此干练的职业女性。
我低头看看自己湿透的制服和简陋的写作环境,突然感到一阵难堪。
"抱歉,这里太..."
我有些语无伦次。
"不用道歉,"
苏沐走进岗棚,雨水从她的伞尖滴落。
"海明威还站着写作呢。环境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笔下的东西。"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
"我带了些写作资料给你。还有,这是正式合同,你可以找律师看看再签。"
我接过文件夹,手指微微发抖。合同上清清楚楚写着"千字十元""电子版权""分成比例50%"等条款。
这不是梦,是实实在在的机会。
"为什么选我?"
秦宁忍不住问。
"我只是个保安,写得也不算好..."
苏沐收起伞,雨水溅在她的高跟鞋上:
"正因为你是保安。文学需要真实的视角,而大多数作家写职场都是隔靴搔痒。你的文字里有生活留下的茧子,这是学不来的。"
她指了指合同:"考虑清楚再签。一旦签约,你需要保持稳定更新,压力会很大。"
我看着雨中模糊的厂区轮廓,又看看手中的合同。
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在此刻交汇——一边是枯燥的保安工作,一边是充满可能的文学之路。
我深吸一口气,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我现在就能签。"
雨水顺着苏沐的伞沿滴落,在水泥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她将合同从文件夹中取出时,我注意到她的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没有花哨的美甲,只有一层透明的护甲油。
"这里有点皱了。"
她纤细的手指抚过纸张边缘,那处我甚至没注意到的褶皱在她指下变得平整。
"笔。"
她伸出手,我才发现自己的笔已经快没油了。
笔帽上还有道牙印——那是我夜班犯困时咬的。
苏沐挑了挑眉,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支钢笔递给我:"用这个。"
笔身沉甸甸的。
我签完名才意识到,这是支万宝龙,顶我半个月工资。
"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把合同递还时终于问出疑惑,"南门连厂里人都很少来。"
苏沐接过合同,她突然笑了。
"厂区不就四个门?多问问不就知道了?
她耸耸肩。
我跟着笑起来,笑着笑着突然哽住。
她本可以等天晴再来,或者干脆让我去市区找她。
苏沐把合同收进防水文件袋。
这个动作让她腕间的银色手表露了出来。
表盘很小,衬得她手腕更纤细。
"秦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