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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换上夜行衣,避开巡逻的禁军,直奔皇陵方向。地宫入口藏在无字碑后的枯井里,绳索放下时,能闻到井底飘来的血腥气。沈若的银针在黑暗中格外敏锐,刚落地就钉住前方三寸处的机关。楚墨挥剑斩断绊索,数支毒箭擦着耳边飞过,钉在对面的石壁上,箭尾还在嗡嗡震颤。“看来我们没猜错。”楚墨点亮火折子,照亮眼前的景象——地宫中央摆着个巨大的石台,上面躺着十几个昏迷的孩童,胸口都插着细管,管尾连向石台上的血玉容器。而石台边站着的,正是那个给他们地图的老妪。她手里拿着匕首,正准备刺向一个孩童的心口。“住手!”沈若的银针飞射而出,打掉她手中的匕首。老妪缓缓转身,脸上的皱纹舒展开,露出张保养得宜的面容,哪里有半分老态:“沈皇后果然聪明,可惜还是晚了。”“你到底是谁?”沈若护住身后的孩子。“我是西域月氏国的国师。”女人抚着石台上的血玉容器,笑得诡异,“当年先皇灭我月氏,抢走我们的镇国之宝血玉容器,如今我不过是让物归原主。”楚墨的剑指向她:“李王在哪?”“他?”女人嗤笑,“一个没用的傀儡罢了,早在你们去山谷时,就被我用来祭旗了。”沈若注意到孩童们的衣襟上都绣着相同的纹样——那是太医院的院徽。她脑中轰然一响:“你在太医院安插了人!那个说见过古籍记载的年轻太医!”女人拍了拍手,石壁后走出个穿太医袍的年轻人,正是那日提议用紫叶草、金线莲和血参解毒的人:“皇后娘娘,多谢您帮我们找到血玉的另一半。”沈若这才明白,所谓的解药根本是骗局。他们从山谷带回的血参被下了毒,而那年轻太医故意开出错误的药方,让毒参与其他草药反应,产生更烈的毒性。“你们想用孩童的血激活血玉?”楚墨的剑刃泛着寒光。“不止。”女人抚摸着血玉,“血玉里藏着先皇当年屠我月氏的罪证,只要用月氏皇室血脉激活,就能让天下人看清大楚的伪善面目!”沈若出声:“你以为我不知道血玉的秘密?”她从怀中取出血玉,高高举起,“这玉根本不是什么宝物,是先皇用来存放密信的容器!你要的罪证,早在我拿到它的那天就看过了!”女人脸色骤变:“不可能!”“没什么不可能的。”沈若的银针再次飞出,这次瞄准的是石台边的油灯。灯盏落地,火油迅速蔓延,照亮了孩童们惊恐的脸。“你用孩子威胁我,就该想到会有今天。”楚墨的长剑舞成一道光墙,护着孩子们往外冲。沈若紧随其后,银针不断射向追来的西域高手。混乱中,沈若瞥见女人抱着血玉容器,纵身跃入地宫深处的暗门。“若儿!走!”楚墨拉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跑出枯井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沈若回头望了眼皇陵的方向,地宫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天。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月氏国师没死,血玉的秘密还没完全揭开,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随时可能再次现身。楚墨握紧她的手:“别怕,有我。”沈若点头,指尖的银针在晨光中闪着冷光。接下来的路,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难走。只要他们并肩作战,就没有闯不过的难关。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陈玄的声音遥遥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陛下!皇后!不好了!皇城各门都被不明身份的人围了!”沈若和楚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看来,真正的大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