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厉害。
“你骗我!”
他将罐子往地上砸,“我儿还在西域等着我回去!”
沈若早有防备,侧身躲开飞溅的黑虫,手里的凤凰针直刺他心口。老城主像背后长了眼,翻身从冰台上滚下来,怀里还藏着把淬了毒的匕首。
“老婆子没告诉你吧?”
他的匕首擦着沈若的脖颈划过去,带起道血痕,“当年是我把你扔进相府池塘的,要不是看你八字适合养蛊,你早就喂鱼了!”
这句话像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沈若心上。她猛地想起七岁那年,有个穿灰袍的老者给她把脉,说她是“天生的蛊器”。
后来她就总做噩梦,梦见自己泡在池子里,水草缠得她喘不过气。
“你找死!”
沈若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厉,反手将手术刀插进他的肩胛骨。
老城主惨叫一声,匕首掉在地上,露出胳膊上和老妪一样的刺青——是朵黑色的曼陀罗。
“我们是同门。”
老城主疼得脸都扭曲了,“那老婆子当年偷了师门的雪莲,害我被逐出师门!她欠我的!”
沈若想起空间里那株千年雪莲,花瓣上的冰碴子原来不是天然凝结的,是被人用玄冰冻住的。
她突然明白,老妪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才把雪莲留给她。
“她欠你的,我替她还。”
沈若拔出凤凰针,对准他头顶的百会穴,“你欠那些孩子的,欠我的,得用命来偿!”
老城主怪笑起来,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七窍里渗出黑血:
“我死了,子母蛊就会……”
话没说完,沈若已经将三根银针扎进他的太阳穴和人中穴。
诡异的是,他体内的蛊虫并没有乱窜,反而像被什么东西吸引着,顺着银针往外爬,落到地上就化成了水。
“雪莲的寒气,专克你这阴邪玩意儿。”
沈若看着他惊恐的眼睛,“你以为我这空间是白来的?”
她没说的是,刚才在石阶上,她就把空间里最后一点雪莲寒气渡进了银针里。这是她穿越时带的唯一依仗,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场。
老城主的身体软下去,眼睛还瞪得大大的,像是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败。沈若踢开他的手,从他怀里摸出个令牌,上面刻着“西域都护府”五个字。
“楚墨。”
她抬头望向洞口,“可以下来了。”
楚墨被暗卫扶着走下来,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清明了许多。他看见那些泡在药水里的人,拳头攥得咯吱响,喉结滚动了几下。
“都还有气。”
沈若摸出随身携带的解毒丹,“能救一个是一个。”
她给最边上的药童喂药时,那孩子眨了眨眼,眼珠动了动。
沈若心里一喜,刚要再喂第二颗,就见他的瞳孔变成了纯黑色。
“小心!”
楚墨猛地将她拽开,药童从棺材里弹坐起来,张开嘴咬向沈若的脖颈——他的嘴里竟长满了尖利的毒牙!
沈若反手将凤凰针扎进他的百会穴,药童的身体僵住了,眼睛里的黑色慢慢褪去,重新露出孩童该有的清澈。
“救……救我……”
他的声音细若蚊蚋,“娘……在西域……”
沈若的手一抖,银针差点掉在地上。她摸出片雪莲花瓣按在他眉心,看着那花瓣一点点枯萎。
“会的。”
她轻声说,“我会让陈玄去西域,把所有像你一样的孩子都救回来。”
药童的眼睛慢慢闭上了,嘴角带着丝笑意。
冰窖外的天已经亮透了,晨光从洞口照进来,落在满地的白骨上。
沈若扶着楚墨往外走,脚踝踢到个东西——是个小小的布老虎,尾巴已经被啃掉了半只。
她弯腰捡起来,揣进怀里。
“走吧。”
她对楚墨说,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该给这些孩子立个碑了。”
楚墨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慢慢传过来。
他没说话,只是用拇指摩挲着她虎口处的疤痕——那是当年在相府后院,她为了护他,被恶犬咬伤的。
沈若抬头,看见太医院的屋檐上落着只乌鸦,正低头啄着什么。她眯起眼,摸出袖袋里的凤凰针。
这一次,她没再犹豫。
银针破空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