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商人的脸迅速干瘪下去，眼睛瞪得滚圆，像是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

沈若踹开他的尸体，刚要去扶老妪，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暗卫浑身是血地冲上来，手里还拖着个披头散发的人——是太子！

“娘娘！太子殿下挣脱了！”暗卫的甲胄上全是刀痕，“但……但他好像认不出自己的人了。”

太子的眼睛通红，嘴里胡乱喊着“杀”，看见沈若就扑过来。沈若侧身避开，瞥见他手腕上的勒痕，想必是被绑了很久。

“牵机引的余毒还在。”

她摸出银针，“按住他！”

老妪忍着痛按住太子的肩，沈若的银针精准扎进他的百会、人中、涌泉三穴。太子的身体猛地一颤，瘫软在地，眼神渐渐清明。

“母……母后？”

太子茫然地看着沈若，“我怎么在这？”

沈若刚要说话，钟楼外滚过一阵惊雷。她探头，看见楚墨正骑马冲过来，他的玄色朝服被血浸透，怀里还抱着个浑身是伤的小兵。

“若儿！”

他翻身下马时踉跄了一下，“玄武门拿下了，但……”

话没说完，他就捂住胸口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的血沫子染红了衣襟。

“你怎么了？”沈若冲过去扶住他，才发现他后背的箭伤又裂开了，黑血正顺着衣摆往下滴。

“五步倒的余毒……”

楚墨的声音越来越低，“那商人有个师兄，手里的毒……更厉害。”

沈若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摸出凤凰针，指尖抖得厉害。月光下，楚墨的嘴唇已经发紫，这是毒入肺腑的征兆。

“别怕。”

她深吸一口气，将针尖对准他的膻中穴，“这次换我救你。”

鼓楼上的铜钟还在微微震颤，远处的天边泛起鱼肚白。

沈若望着满城的火光，突然明白，这场仗，他们赢了今夜，未必能赢明天。

那个藏在暗处的老城主，还有他的长生丹，才是最可怕的毒。

她的银针，今夜杀了人，救了人，但真正的硬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