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揣进自己怀里:
「我想引的,是那个在粮库里下毒、在胡饼里下毒、想让我和你死在雪地里的人。」
他摸出半枚虎符,和她腰间的银针囊碰了碰,「现在,蛇出洞了。」
帐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小太监被拖着从帐前经过,嘴里还塞着带血的布团。
沈若瞥见他手腕上有道月牙形的疤——和那天在御膳房偷吃栗子糕的小太监,疤的位置分毫不差。
「等等!」她挣开楚墨的手,追上去揪住小太监的衣领,「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拼命摇头,眼泪混着鼻涕滴在雪地上:「奴才...奴才叫春生,三年前进宫的...」
沈若的手突然顿住。
三年前,正是她被相府赶出门的那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她记得那天暴雨倾盆,她抱着包袱在街头躲雨,有个小太监偷偷塞给她半块芝麻糖——和陈奎今早拿的那块,颜色一模一样。
「春生?」她松开手后退两步,「去把御膳房的刘嬷嬷叫来。」
楚墨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雪水渗进来:「沈若,你猜得没错。」
他的声音低下来,混着风雪钻进她耳朵,「从你进府那天起,他们就在等你。」
沈若望着他铠甲上的血渍,突然笑了:「那正好。」
她摸出根银针扎进他掌心,「本宫的银针,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远处传来号角声。
陈奎的亲卫押着周奎从冰窖方向过来,周奎的靴子早被脱了,露出脚腕上一道青紫色的蛇形刺青——和敌兵身上的刺青,分毫不差。
雪越下越大,把所有的脚印都盖住了。
沈若望着天空中纷扬的雪花,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等遇到能让你心跳加速的人,它自会指引你。」
此刻,她的心跳得厉害。
不是因为危险,而是因为身边这个人——他替她挡过箭,替她查过毒,现在又和她一起撕开了这张阴谋的大网。
「走。」楚墨拉着她的手往帐里走,「回营。该让那些躲在暗处的人看看,谁才是这江山的主。」
沈若回头望了眼山梁的方向。
那里的黑影还在,她知道,只要楚墨在,只要她的银针还在,再大的风雪,他们都能闯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