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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恰恰(别看)

柄。`如.文,惘~ ,免?废,跃*黩!那柄沉重异常的凶器,在他手中仿佛失去了分量,被轻易地提起。刀尖拖在地上,在干燥的黄土上划出一道浅浅的、笔首的痕迹,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他提着刀,一步一步,走向石台的边缘,居高临下,迎向那辆越来越近的囚车。人群的喧哗在他走近时,诡异地低了下去,仿佛被那柄刀的寒气和他周身散发的无形威压所冻结。无数道目光追随着他移动的身影,带着敬畏、恐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病态的期待。

囚车终于在石台下停住。兵丁粗鲁地打开栅栏,将那瘫软如泥的囚犯拖拽出来。囚犯的双脚几乎无法站立,被两个兵丁架着胳膊,踉踉跄跄地拖上石台的石阶。每一步,都伴随着沉重的镣铐拖地声和囚犯喉咙里发出的、意义不明的嗬嗬喘息。

王三侧身让开一步,目光漠然地扫过囚犯那灰败绝望的脸。然后,他转身,走向那根黝黑的木桩。兵丁们将囚犯粗暴地按跪在木桩前,解开他颈上的木枷,却将他的头死死地按在冰凉粗糙的木桩平面上。囚犯的脸紧贴着那层叠的深褐色污渍,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筛糠般抖动着。

监斩官是个穿着皱巴巴官袍的胖子,坐在坡下临时搭起的凉棚里,远远地看了一眼,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旁边的师爷清了清嗓子,展开一张纸,开始用一种平板无波的腔调宣读罪状。无非是“勾结流寇”、“图谋不轨”之类的套话,声音在空旷的坡地上显得空洞而遥远。

王三站在木桩旁,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鬼头刀。刀身沉重,刀刃在夕阳下划过一道森冷的弧光。坡下的人群瞬间屏住了呼吸,千百道目光死死地聚焦在那柄即将落下的凶器上。空气凝固了,连聒噪的乌鸦也暂时噤声。

就在这死寂的、令人窒息的刹那,王三的眼角余光,似乎被坡下某个角落一个极其微小的动作牵动了一下。

那是一个瘦小的身影,挤在人群最前面,紧挨着石台边缘。不像周围那些伸长脖子、瞪大眼睛、脸上交织着兴奋与恐惧的看客,这人显得异常安静。一件洗得发白、打着深色补丁的粗布短褂,同样质地的裤子,脚上一双露着脚趾的破草鞋。头发用一根磨得发亮的木簪在脑后绾了个简单的髻,露出半截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的脖颈。脸上沾着灰土,看不清具体模样,只有一双眼睛,异常清亮,如同沉在寒潭底的两颗黑曜石,此刻正一瞬不瞬地、极其专注地盯着——不是那柄即将行刑的鬼头刀,也不是那瑟瑟发抖的囚犯,而是王三捻动刀柄配重的右手手指!

那专注的目光,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意味,穿透了喧嚣与尘土,精准地落在王三那布满厚茧、指节粗大的指关节上,落在他捻动配重时那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节奏变化上。

王三捻动配重的手指,极其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那深潭般的眼底,似乎有极其细微的冰屑被投入,漾开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这感觉……很怪。像被一根冰冷的针,无声无息地刺了一下。

师爷冗长的罪状终于念到了尾声:“……罪大恶极,法理难容,验明正身,即刻处斩!”

“斩”字出口,如同发令的号角。

王三眼神一凝,所有杂念瞬间被强行剥离。深潭冻结,只剩下纯粹的执行。他左脚猛地向前踏出半步,重心下沉,如同老树生根。全身的力量,从足跟涌起,沿着紧绷的腰背、肩胛,如同汹涌的暗流,瞬间灌注到右臂!那虬结的肌肉骤然贲张,粗布衣袖下隆起骇人的轮廓。右臂高高抡起,沉重的鬼头刀在空中划出一道短暂而凄厉的弧线,刀锋撕裂空气,发出低沉的、令人牙酸的嗡鸣!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

刀光落下的瞬间,王三眼角的余光,清晰地捕捉到坡下那个瘦小身影的动作——没有闭眼,没有惊呼,没有像旁人那样下意识地后缩。那双清亮的黑眸依旧死死盯着,只是目标从他的手,瞬间转移到了那即将分离的脖颈与木桩之间!甚至,在刀锋切入皮肉、骨骼发出沉闷碎裂声响的前一刹那,那人藏在破旧袖管里的手,极其迅捷地动了一下!一个灰扑扑、巴掌大的粗布口袋被飞快地掏了出来,袋口无声地张开,如同蛰伏在阴影里、等待猎物的毒蛇之口,精准地对准了木桩的方向!

“嚓——噗!”

一声短促、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异响。

刀光过处,没有丝毫凝滞。头颅像一颗被利斧劈开的朽木疙瘩,干脆利落地离开了脖颈。腔子里温热的鲜血如同压抑己久的喷泉,在心脏最后泵动的压力下,猛地向上激射而出,足有一尺多高!浓稠、滚烫、带着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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