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他整个世界。
现在星星还是星星,只是从来没照见过他。
江逾朝关掉电脑,收拾好东西走出实验室。
路过傅承洲办公室时,门虚掩着,他听见里面传来低低的咳嗽声。
脚步不受控制地停下,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薄荷糖,最终还是转身离开。
暴雨后的凌晨带着刺骨的凉,他裹紧外套,在黎明前的黑暗里慢慢走着,身后的实验室亮起一盏灯,像颗微弱的星,却照不亮他脚下的路。
这晚的梦里,他又回到了那个琴房。
傅承洲穿着白衬衫坐在钢琴前,指尖落下时却弹出他写了整夜的公式,每个音符都变成跳动的数据,在琴键上流淌成河。
他想靠近,却怎么也走不到那人身边,直到梦醒时,枕头已被冷汗浸透,窗外的阳光正斜斜照在床头的保温杯上,杯身上印着“明城大学数学系”的字样,是傅承洲去年随手送给他的。
手机在枕边震动,是周明远发来的消息:【上午有傅冰山的课,来占座啊?】
江逾朝盯着屏幕,指尖在键盘上悬了很久,最终打下:【不去了,我想换个教室听听计算机系的课。】
发送完毕,他起身走向衣柜,拿出那件洗得发白的蓝衬衫。
镜中的人眼底青黑,却难得有了些清明——就像暴雨后的天空,虽然阴云未散,却终于透出了点光。
这是新的一天,而有些东西,该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