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家回来那天,城市下着小雨。卡卡晓税徃 埂辛蕞快
凌琛一路把伞往江逾朝那边倾斜,自己半边肩膀都湿了。
江逾朝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却在进楼道时,悄悄往他身边靠了靠。
晚上雨停了,阳台的玻璃上还挂着水珠。
江逾朝搬了两张椅子,和凌琛一起坐着看星星。
城市的光污染很重,只能看到稀疏的几颗,凌琛却看得很认真,手指着天空:“逾朝你看,那颗是不是北极星?”
江逾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可能吧。”
凌琛哦了一声,手指紧张地抠着椅子扶手。
他从老家回来后就一直想找机会道歉,但每次开口都觉得词穷。
现在看着江逾朝的侧脸,月光洒在他脸上,连睫毛的影子都看得清楚,凌琛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逾朝,”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有点抖,“我有话想跟你说。”
江逾朝转过头,眼神平静:“嗯,你说。”
凌琛搓了搓手,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以前的事……真的很对不起。”
他看着江逾朝的眼睛,“我那时候太混蛋了,把你的好都当成理所当然,还说了很多伤人的话……”
他越说声音越小,头也慢慢低了下去:“你给我做蛋糕,我随手扔掉;你冒雨给我送药,我还嫌你烦……我那时候眼里只有赛车,根本没看到你……”
江逾朝没打断他,只是安静地听着。′卡.卡*晓?税^惘? -最′新*漳+劫,庚*芯?筷?
这些话他等了很久,现在听着,心里却没有想象中的波澜,只剩下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我知道现在说对不起太晚了,”凌琛抬起头,眼睛有点红,“但我真的知道错了,逾朝。我以前以为冠军就是一切,可没有你,拿再多冠军也没意思……”
他顿了顿,像是鼓起了毕生的勇气:“你能……原谅我吗?”
阳台上很安静,只有远处车辆驶过的声音。
江逾朝看着凌琛紧张得发抖的样子,想起他在老家土灶前被烟熏得灰头土脸,想起他骑着粉色自行车送奶茶时的笨拙,想起他在医院抓住自己手腕时的恐惧……
那些画面一一闪过,心里那道坚硬的墙,终于彻底塌了。`午*4_墈^书+ +无+错.内^容\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凌琛冰凉的手指。
凌琛的身体猛地一僵,抬起头,眼里充满了惊喜和不敢置信。
“凌琛,”江逾朝的声音很轻,“我原谅你了。”
凌琛愣住了,像是没听懂。
直到江逾朝又重复了一遍,他才猛地反应过来,激动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却因为太紧张,舌头都打结了:“真……真的吗?逾朝,你真的原谅我了?”
江逾朝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嗯,但你要记住,以后不能再这样对我了。”
“我记住了!我肯定记住了!”凌琛用力点头,眼里闪烁着泪光,“我以后一定对你好,比以前好一百倍一千倍!我……”
他话没说完,就猛地把江逾朝抱进了怀里。
这个拥抱很紧,带着失而复得的珍惜,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凌琛把脸埋在江逾朝的肩窝,声音闷闷的:“逾朝,谢谢你……谢谢你肯原谅我……”
江逾朝被他抱得有点喘不过气,却没有推开他。
他能闻到凌琛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机油味,那是他熟悉的味道。
他轻轻回抱住凌琛,感觉到对方的身体瞬间僵硬,然后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
“我以后做饭给你吃,”凌琛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虽然可能不好吃,但我会学!”
“嗯。”
“我以后赛车前都会跟你报备,不让你担心!”
“好。”
“我……”凌琛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江逾朝打断了。
“好了,”江逾朝拍了拍他的背,“松开点,我快喘不过气了。”
凌琛这才不好意思地松开手,脸上还带着泪痕,却笑得像个傻子:“对不起对不起!”
江逾朝看着他这副样子,无奈又好笑,伸手帮他擦了擦脸:“傻样。”
凌琛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眼睛亮晶晶的:“逾朝,你知道吗?我以前把你的辞职信看了一百多遍,每看一次就后悔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