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色不好,先吃点东西。”
江逾朝接过巧克力,指尖冰凉。
沈驰是队里唯一会偷偷关心他的人,会在凌琛骂他时打圆场,会在他低血糖时递来糖水。
“别往心里去,”沈驰叹了口气,“凌琛他……就是太看重比赛了。”
“沈驰,”江逾朝打断他,声音很轻,“你说,一个人要多傻,才会把别人的理所当然当成温柔?”
沈驰愣住了,看着他泛红的眼眶,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江逾朝剥开巧克力放进嘴里,甜腻的味道却化不开心里的苦涩。
他想起碎玻璃说的“追妻火葬场”,原来这火葬场的火,不是从离开后才烧起来的,而是从一开始,就用冷漠和忽视,慢慢将他的心意烧成了灰。
宴会厅里传来起哄声,应该是凌琛在和苏曼妮互动。
江逾朝靠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
走廊的地砖冰凉,透过薄薄的衬衫渗进骨头里。
他摸了摸胸口,那里空空的,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凌琛说出“只是同事”的那一刻,彻底碎掉了。
“逾朝?”温然找到他时,他正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那双手帮凌琛擦过赛车,调过齿轮,煮过姜汤,现在却在微微发抖。
“我没事,”江逾朝抬起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就是突然有点累。”
累到不想再捡那些被扔掉的心意,累到不想再看那束不属于自己的光。
温然没说话,只是陪着他坐在冰冷的地砖上。
远处的音乐声和欢笑声飘过来,显得这里格外冷清。
江逾朝看着走廊尽头的光,突然觉得,也许离开真的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少,不用再当那个连“特殊助理”都算不上的普通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