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真不是特意跟过来偷听的。¨兰`兰·蚊\血¢ ¨醉.芯!漳\洁?埂-新*筷*
只是晨起走了半圈,心里总还是惦记着她,脚下就不由自主地转了个方向。
然后一抬眼,真让他撞上了她披着披风急匆匆地出来。
小姑娘动作太快,漱玉都被她拖得一路小跑。
他本想出声唤她,可刚抬手,就听见另一个声音唤她“阿盈妹妹”。
怎么又是这个该死的晏山青。
裴齐光差点把牙都咬碎了,结果下一秒他竟然听见这浑小子说要带她走。
那一刻他愣住了,像是心口被人轻轻敲了一记。不是重锤,没那么剧烈,可也不轻,打在心头上,嗡地一下,让他连呼吸都收了半分。
他第一反应竟不是将军想带后妃私奔这么离谱的事情的恼怒,而是真的心慌。
那种感觉像是……你辛辛苦苦栽了棵树,天天给它施肥修枝,还怕太阳晒多了,雨淋多了,结果一转头,有人说要连根拔走。
他知道她没有那么喜欢他,靠宠爱也留不住一个人的心,可是哪怕她会有一个想走的念头,也让他害怕。
所以那一刻他忍着没动,就那样站在那儿,听他们一句一句说完,心里跟坐牢一样,手都攥成拳了。
结果他就听到她说她不能走,她说她有家人要护,有恩情要还,她说陛下对她很好,她不能装作看不见。午4墈书 追最辛章結
天杀的,那一刻他真是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她那个脾气他是知道的,软里带硬,小太阳一样,表面上什么都不放在心上,骨子里比谁都拎得清。
可他没想到,她连“走”这个选项都不曾考虑。
他原本都在想,若是她真的哪天想要离开了,没准他都不会拦着。
心里那根弦“咯哒”一下被什么拨了下。
他忽然发现以前对她那点小心翼翼其实很没必要,她不是他想象中那个要被捧着,护着,藏起来的小姑娘,她是能站在风口浪尖上,眼神亮亮地说“我不怕”的人。
不但不怕,还说该留下来该并肩该担当。
他站在暗处看她离开,风从她身边扫过去,裘边翻起来一点,她步子一点没乱,像是一点都不怕这灰暗的黎明。
他心里就像有人安了个火炉,烫得发热。
沈朝盈,这样好的沈朝盈。
是他的沈朝盈啊。
等他回到帐子里的时候,她已经在等着他了。
说沈朝盈心大吧其实她思虑挺周全的,但是要说她有多小心谨慎,方才还十万火急的事,她一进御帐看见桌上的膳食就自然而然坐下来大快朵颐了。.l+a^n¨l_a?n-w-x¢..c~o?m¨
听到脚步声进来,她才意识到不妥,赶紧站起来想拉他一块吃,却被他一把搂进了怀里。
“陛下?”沈朝盈不太明白眼前的人怎么突然好像吃了什么兴奋剂一样,抱着她的力度那么紧。
“怎么了,陛……”她一边说一边往后仰着头,刚想抬眼去看他神色,却被他低头吻住了。
不再是寻常的浅尝辄止,他的唇落下去时带着难得的急切,几乎是笃定地,霸道地,要她此刻什么都别说,只要留在他怀里,在这片刻之间只属于他。
沈朝盈“唔”了一声,整个人被他钳制在怀里,后背抵着一旁的矮几,膝盖不稳地一软,差点撞翻自己刚刚吃过的碗盏。
她伸手去推他,没什么力气,也没真的想推开。裴齐光原本冷硬的外袍早被他顺手褪下,此刻只是单衣贴着她柔软的衣料,胸膛的温度隔着布料都烫得吓人。
“你先听我说,明妃她……”她断断续续地开口,声音还有点喘。
“嘘。”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气息滚烫,“别说话。”
他吻得很深,指尖不动声色地探进她披风里,掌心贴住她后腰,轻轻一收,她整个人就像落进了他身体的曲线里,动也动不了。
“你不会离开朕的,对不对。”他喃喃,声音像刚才的吻一样含着点狠劲,“不管流言,不管晏山青,不管那些你查到的、没查到的,全都不管。”
她靠在他肩上,被他抱得太紧,说不出话来,胸口起伏着,耳尖发红,连喘气都带着细细的哑音。
“你不说我也知道。”裴齐光轻笑。
沈朝盈被他捞起来放进软榻时脑袋还有些晕,心里还记挂着流言、兰姑、明妃,她准备好的一整套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