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文帝拍案而起,召来福宁怒骂:“你何时如此宽容大度了?你是替朕去上香,你被赶出来,岂不是朕受辱?你是在替谁遮掩?怎么?见朕给了沈家一点好脸色,就忙不迭的去奉承?”
福宁抿唇,眼眶含泪:“陛下这些天格外操劳,生气最伤心神,奴才不忍陛下伤神,这才掩过不提。奴才行走于内廷,怎敢与外臣相交?奴才虽然小肚心肠,但分得清轻重缓急,陛下的身子,在奴才这里是顶顶重要的事,其余的……奴才受些委屈又如何?”
说完,眼泪簌簌而下。
弘文帝无奈,用手指他:“你啊你啊,真不知道说你精明,还是蠢笨。”
沈家人当真是给脸不要脸,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们竟敢心有怨言?
尤其是沈铭远和沈铭怀,他们母亲惨死,他有意让福宁去安抚,许他们不日起复。没想到啊……哼!
“去太医院,让他们给你好生包扎,在御前行走,带一身伤成何体统?”弘文帝没好气。
福宁躬身,驯顺的退了出来。
小太监咂嘴,福宁公公真是盛宠啊,他什么时候能学会福公公的这些手段啊?
当夜,福宁望着用上好的丝绢包扎细致的双手,眼眸中泛起幽幽冷光。
当年他受尽磋磨濒死时,连碗药渣都讨不来。如今不过擦破一点皮,太医院忙前忙后,价值千金的药膏涂个严严实实。
真有趣。
他陷于前尘往事,眼中的戾气越来越重,面容扭曲。
正在失控之时,就听窗户“咯楞”一声响,有人耗子似的窜了进来。
宫中闯进了贼人?福宁一惊,迅速翻身,袖箭挟风“嗖”地一声射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