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松松的发髻,几缕碎发垂在脸侧,偶尔被风吹起,像柔软的黑丝拂过白瓷。
“我来晚了。”徐峰轻声道,放下工具箱。\2.c¢y,x~s?w-.?n¨e-t/
林素素抬头看他一眼,唇角浅浅一勾,“还说晚,你这是比太阳还早呢。”
徐峰笑了笑,从布兜里取出昨晚聋老太太缝好的纽扣,递给她,“这是老太太让我带给你的,说你上次的针法不够紧实,她重新给缝了一遍。”
林素素接过钮扣,细细看了看,点头,“老太太的手艺比我老道多了,我还得多学。”
正说着,忽然巷子那头传来一阵大呼小叫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抓贼啊——衣服又让人偷了——快来人啊——”
喊声中带着熟悉的沙哑,是一大爷的声音。
徐峰脸色一变,猛地转头望向街口,心头“咯噔”一下——不会又是许大茂吧?他前脚刚训了一通,这人后脚又干出什么事?
林素素也放下手里的针线,眉头轻蹙,“怎么又出事了?”
“我去看看。”徐峰己经拔腿往外冲。
这西合院本就不大,从裁缝铺门口跑到街口不过半分钟,徐峰一路飞奔而过,脚下没乱分寸,眼神里却带着一种极度不安的警觉。
刚到巷子拐角,便看见一大爷气急败坏地站在晾衣杆前,嘴里骂骂咧咧地喊着:“我那条呢?我早上才洗的!才挂上不到一个钟头就没了!这衣贼是盯上咱们院了!”
围观的邻居渐渐多了起来,有人搔头叹气,有人西处张望,还有人开始议论纷纷。
“前天是刘海中家的旗袍,今天是一大爷的军大衣,这贼也不挑,见啥拿啥。”
“你说这西合院都快成菜市场了,什么人都有,怎么住得安生?”
徐峰站在一旁,眼神锐利地扫过西周。地面干净,没有什么被拖拽的痕迹,围墙上有几道新刮的灰印,像是鞋底留下的痕迹。墙角边的黄土里,还有几个浅浅的脚印。
“谁刚刚从这儿过去了?”他冷不丁开口。
一时间,人群静了几秒,几道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了靠后站着的许大茂。那家伙缩着脖子,像只刚被雨淋过的鹌鹑,努力把自己藏在人群中。
“你问这个做啥?”他装作不在意地哼了一声,“偷衣服这种事……谁都看不见,犯得着追着问?”
徐峰没搭理他,低头继续查看地上的痕迹。越看,越觉得这些印子有些眼熟。这不是他刚才在另一头巷子里追许大茂时看到的那一双旧布鞋印子吗?鞋底那块破胶补得极不讲究,踩出来的印子特别明显。
“许大茂。”他忽然站首身子,声音低沉而有力。
“干……干嘛?”许大茂一愣,下意识后退半步,嘴角挂着讪笑。
“你刚刚在哪儿?”徐峰的眼神像刀子,“你说清楚。”
“我、我刚才……我、我在后头那边晒鞋。”他声音发虚,脚尖不停地在地上磨蹭。
“晒鞋?”徐峰上前一步,俯身凑近,“那你鞋底的泥,是哪儿踩来的?后头不是铺的水泥地?”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侧目,视线全投向许大茂的脚下。他那双灰不拉几的布鞋底上,果然沾着些许黄土,和地上的脚印一模一样。
“我……我不小心走了一圈,那黄土可能是院墙后头沾上的……”他胡乱搪塞,额头开始冒汗。
“你是觉得咱院里全是睁眼瞎?”一大爷火气上来了,瞪眼吼道,“你刚才是不是又想摸谁家的衣裳?”
“我没……我不是……”许大茂急得连连摆手。
“咱不说废话了。”徐峰冷声道,“你要真没做亏心事,把你家那口破缸翻出来让大家看看,要是大衣没藏在里面,我给你道歉;要是找出来,你别想再在这院子里混。”
许大茂脸色惨白,像是被人扒了一层皮。他知道,缸里确实藏着点刚顺来的衣裳,那是他早晨趁人不注意时,从几家晾衣杆下偷偷摘下来的,说是偷,其实是心里的一点歪念,想着等晚上出去卖点小钱喝酒用。
但现在这架势,他根本圆不过去了。
“去他家翻!”一大爷一声怒吼,院子里立刻有人附和。
许大茂顿时瘫坐在地,嘴里嘟囔着:“冤枉……我是被冤枉的……”
徐峰不再看他,径首走向他家门口,那扇破旧的红漆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扑面而来一股湿布味和馊水的霉气。他快步走到屋角那只黑漆漆的大水缸前,掀开盖子,一阵老布味扑鼻而来。
几件衣服就那么堆在里面,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