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我、我哪有……”许大茂脸色煞白,嘴唇哆嗦。
“刚才你自己说的,串了个门,对吧?”何雨柱盯着他,“那你串门前有没有回屋?你回屋的时候,机油是不是还在?”
许大茂张口结舌,眼神闪烁,半晌挤出一句:“……我,我不记得了……”
“你不记得了?”何雨柱嗤笑一声,“这么大的事你能忘?”
他上前一步,几乎贴到许大茂面前:“你敢对天发誓,这机油,不是你动的?”
许大茂连退两步,背脊抵在门框上,整个人像被抽干了骨头似的,瘫软下来,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滴落。
就在这时,二大爷突然在屋角里发现了一截残存未烧尽的火绳——那是用来点煤炉的引火绳,火头己经熄了,但尾部还带着一层黑灰。
“你们快来看!”他招呼着众人,“这儿有火绳,用的是废纸做的,火头跟机油罐一块烧了——有人提前布置好点火的路线!”
众人凑上前一看,顿时炸了锅。
“哎呦喂,这不是蓄意放火吗?”
“他奶奶的,这谁这么缺德啊?”
“这不是玩笑了,这要是火再烧一会儿,整个西合院都得跟着完蛋!”
许大茂眼神空洞,嘴里喃喃:“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何雨柱眼神一凛,脑中如同雷鸣乍响。就在那一瞬间,他突然记起前两天自己夜里回来得晚,隐约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在许大茂门前晃过,那人个子不高,穿着一件宽大的灰布上衣。
“是酸辣鲤鱼。”徐峰平静道,“你做的那版,有点意思。”
何雨柱顿了一下,随即笑出声来:“行啊,我还以为你是来借酱油的,原来是认真请教。”他收起玩笑神色,认真地洗了手,擦干:“你做这道菜出什么问题了?”
“味道浮。”徐峰声音低缓,“调料和火候都对,但不入骨。”
何雨柱眯了眯眼,思索了一下,道:“你有没有在下锅前,用米醋泡鱼皮?”
徐峰微微摇头。
“这就是差别。”何雨柱点头,“米醋泡鱼皮,能激发出皮下那层淡淡的鱼油味儿。别小看那点油,它是连味的线。再来,姜要切得极细,细如针丝。最妙的是最后那一步,锅边泼一勺带麻味的辣油,不是整锅放,是锅边泼进去,那味道才能‘贴’在鱼肉上。”
徐峰不语,心中却己将这些话牢牢记下。他看着何雨柱那张总带笑意的脸,忽然有种难以言说的感慨。这个男人,看似粗枝大叶,却在火候与味觉上精准得几近变态,竟然与他这般讲究冷静的做法,在某处悄然相合。
“不过呢……”何雨柱说着,打开一个抽屉,从里面摸出一小罐透明的瓷罐,“这一味,你要是少了,做出来的酸辣鱼永远都差口气。”
徐峰接过,拧开盖子,一股幽香扑鼻,不是辣,不是酸,而是微带药香的酱气。
“这是我家老头子留下的——泡过橙皮的陈酱油,再加上一点风干桂皮碎和山奈。腌鱼的时候抹在鱼腹里头,一点点就够。”何雨柱目光透出一丝认真,“这玩意我只给过你。”
徐峰没有立即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手指摸着罐身,掌心温热。
“谢了。”他最终开口。
“谢个啥啊。”何雨柱摆摆手,“有本事回头你做一条,我去你那儿吃,我就要看你那张不动声色的脸在知道我那酱油比你藏的那坛还要香之后,会不会皱个眉。”
徐峰嘴角微微翘起,目光掠过窗外那道逐渐被黑暗吞噬的天空,心中忽然觉得,这场寒夜,好像也没那么沉了。
他将罐子放进大衣内袋,起身要走。
“那牛骨汤——”何雨柱喊住他,“要不要喝上一碗?”
徐峰顿了顿,“你留着,明日我做酸辣鲤鱼,你来。”
“你这人啊。”何雨柱咧嘴笑,“果然一认真起来,就连吃都成了约战。”
徐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抹罕见的轻松。他推门出去,寒风灌进脖颈,像是要从背脊钻进心里,但他拉紧了衣领,脚步却稳。
他在心里重新构思那道鱼,从姜丝的厚薄,到酱油的点数,从火候到落汤,连那碟摆放的位置都默念了几遍。
夜色沉沉,西合院的轮廓在昏暗中化为黑影。徐峰回到院门口,推门进屋,火塘里的炭己经快熄,他拎起一把劈柴,又往里添了一根。
火苗再次跳起来,像某种信号。厨房的光映在他面上,映出一双眼——沉着,却又透着某种微光。
他脱下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