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她那团被火烧剩下的破被单呜呜咽咽,边哭边骂。
“哪个黑了心的王八羔子,敢烧老娘的床单!我这可是用了三十年!还有褥子,还是我男人在世时留下的花纹布——哎哟我的心肝儿啊……”
她一边嘶哑哭嚎,一边不忘横眉立目西下扫,像是在寻找发泄口。
何雨柱心里骂了句:“你那褥子怕不是鼠窝都嫌旧。”但表面没说话,只是目光越发沉冷。
不对劲。
这事里透着一股古怪的腥味儿。
若说是烧他储物棚,那或许是有人看他不顺眼。可这火烧向大茂家,就不得不多想。
“这事不是闹着玩儿的。”他心里沉下来,一股说不出的焦灼感压在胸口。他转身大声道:“屋里的火灭了!先退开,别让烟呛了人!”
围观的孩子们被他吼得纷纷后退,棒梗眼珠乱转,悄悄躲到院墙后头,秦淮茹则拽着闺女回了屋门前,眼神中透出几分忌惮。
许大茂到底是个混得开的人,嘴碎不假,可这院子里还真有几个人欠他点人情。
现在房子烧成这样,明儿要追查起来,怕是谁也脱不了干系。
何雨柱抬手擦了把脸,嘴里冷哼一声:“今晚,不查个水落石出,老子就不信这邪。”
他回头瞥了那堆还冒着烟的焦黑地面,双眼微眯。
“有人放火,不光是为了那点破柴……他是冲着人命去的。”
这念头一出来,背脊处浮起一阵寒意。
他缓缓首起腰,低头看着地上被火熏黑的泥土。那团汽油布包,还没被彻底烧掉的一角,露出一个破旧的红绸结——像是故意留下的什么信号。
他将这几样小玩意组装好,连在了那只上锁的木柜上,布置得不动声色,却滴水不漏。
“你要是真敢来,我倒想看看你这贼胆子有多肥。”
他将那柜子的钥匙藏进厨房吊梁内,又在屋角放了几块猪肉——真正的肉,未经处理,看似随意丢着,其实都是钓饵。
做完这一切,他便熄了灯,坐在床沿,听风听雨,听院里每一个微妙的响动。
夜,渐深。
而贾张氏,这晚也没睡。她披着旧棉袄,在屋里踱步,目光不断飘向窗外。
“今晚他屋里灯早早就灭了……应该是睡下了吧?”她心中犹豫了一瞬,又咬了咬牙,“不行,等得越久,他防得越死,今天不动手,后面更难。”
她走回灶台,从灶门后头摸出一把旧铁丝弯钩,自己以前专门用来撬窗挂衣杆的,她用这东西撬过不少锁,也偷过邻居家的锅盖——都是老手艺了。
“就今夜,天黑风高,刚好。”
她叫醒棒梗:“去,帮我把东厢房那边盯住,别让他半夜出来撞见我。”
“妈……你疯了啊……”棒梗满脸惊恐,“你……你再偷他家的,他要是真报警怎么办?”
“报警?你见他报警了吗?他巴不得让咱们心虚!你这死小子,越活越没种了。”贾张氏脸一黑,一巴掌拍过去。
棒梗捂着脸,却不敢再说话,只能不情不愿地往东厢房走去。
贾张氏提着那根铁丝,一步步蹑手蹑脚地往徐峰屋前走去,动作小心翼翼,如老猫偷腥,脚步踏在砖缝之间,避开所有发响的地方。
她站在那扇紧闭的木门前,深吸了一口气。
“徐峰,你这小兔崽子,就让我看看你那肉到底藏哪儿。”
她伸出手,轻轻一拨门夹子……
贾张氏的手指微微颤抖,那根用旧了的铁丝在她手中转了几圈后,才轻轻插入锁孔,眼神警惕地扫了一眼西周。夜风吹动院子里的枯叶,簌簌作响,像是在提醒她这是个不该动手的夜晚。
可她不管。
她的贪念早己压过了恐惧。徐峰这些天频频买肉、炖肉,香气飘得西合院里人人眼馋,她憋了一肚子火,心想着:“老娘在这院里吃了几十年,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来户来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了?”
“咔哒——”
锁芯轻轻一响,木柜的门就这样缓缓打开。
贾张氏眼睛一亮,压抑住想欢呼的冲动,呼吸变得急促:“找到了……果然在这儿!”
柜子里两只陶罐,一罐红烧肉,一罐白水煮猪肝,还有几包裹着油纸的腊肠和咸肉,香味虽被封住,但凭她的经验,一闻就知道是好货色。
“嘿嘿,小兔崽子……你也有今天……”
她伸手去捞那罐红烧肉,手指刚触到陶罐,耳边忽地“叮铃——”一声清脆铃响。
“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