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却只吸进一口炖骨头汤的油腻香味,胃里一阵翻腾。他转过身,脚步踉跄地往屋里走,连招呼都没打,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像是想隔绝掉整个院子的目光与窃语。
屋里阴暗,一盏煤油灯还没点起来。他站在门后,手心贴着木板,指甲因为过于用力陷进肉里,血气往脑门冲,一股怒火憋在胸口,怎么也咽不下。
他走到桌前,一拳砸在旧木桌上,“咚”的一声,震得桌上的水杯都晃了晃,水洒出来,浸湿了桌布。他喘着粗气,眼珠发红,心里一个声音不停地咆哮:
“何雨柱,你这个狗东西!你敢当着院子人给我下这么一招?你等着,我许大茂不是让你捉弄一回就能消停的人!”
他心乱如麻,脑子里转着无数个法子,却一个都不能马上用得上。偏偏这事不能急,急了反倒露馅。他得等、得忍、得找个天衣无缝的机会,把这个可恶的傻柱一步步拉下深渊。
夜更深了。
院子里逐渐归于安静,唯有风穿过槐树的枝桠,发出瑟瑟之声,似乎都在暗中讥笑着许大茂的狼狈。
而此时,何雨柱屋中依旧亮着灯。
他坐在桌前,眼前是一锅热腾腾的骨汤,香气萦绕,他却并未动筷。神情平静,却透着一股深沉的锐利。他拈起一片萝卜片,夹进碗中,又加了点盐,尝了一口。
“还差点味儿。”他低声说着,自语一般,语气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