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的眉头皱了起来,暗自嘀咕:“啧,这北地的女子竟比男子还重啊!”他扎了个马步,气沉丹田,使出吃奶的力气再次用力一抱!
那“尸体”依旧稳如泰山。?y.k*r_s?o~f-t¢..c~o!m+“哎哟我……”扶风差点闪了腰,憋得脖颈通红。他环顾四周,见最后几个看热闹的也摇着头走开了,终于卸下了伪装,不耐烦地直起腰。“真是晦气!”他骂骂咧咧地踢了踢草席,“不过看在你帮了我的份上,怎么也不能将你曝尸荒野。等着哈~为夫这就送你上路……”说完,他确认没人注意这边,从怀里掏出一根麻绳:“只好用拖的了。娘子莫怪,为夫也是没办法,看在为夫葬你一场的份上,你做鬼千万不要来找我啊!”就在他弯腰准备捆草席时,突然——草席下的“尸体”猝不及防剧烈抽搐起来!像条离水的鱼!扶风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具下的脸瞬间惨白:“娘、娘子?”紧接着,一只略显苍白但骨节分明的手,“唰”地从草席里伸出来,一把精准地抓住了扶风刚才踢人的那只脚踝!力道之大,捏得扶风“嗷”一声痛呼,差点当场跪下。“诈……诈尸啦!”扶风浑身汗毛倒竖,下意识便想抽回脚,多年护卫生涯练就的反应让他绷紧了肌肉,可脚踝却被攥得死紧,那力道竟带着几分蛮力,绝非寻常“尸体”该有的劲。他心头一凛,这绝非意外,难道是朝廷派来的眼线?紧接着草席被一股大力掀开,“尸体”竟直挺挺坐了起来!扶风瞳孔骤缩,摆开半防御的架势,可看清“尸体”模样时,却生生卡了壳。哪儿是什么亡妻?分明是个年轻男子!只是这形象实在惊悚: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涂满劣质胭脂水粉,红一块白一块糊得像打翻的颜料盘,两坨夸张腮红配着血盆大口,活脱脱刚从坟堆里爬出来的纸扎人成精!唯一能分清是人的只有那双眼睛,在浓墨重彩下滴溜溜转着,透着狡黠与怒气。“混账东西!”“纸扎人”一开口,声音清亮却满是恼怒,“敢踢本公子?嫌老子重,还要送老子上路?你阴阳谁呢?真是反了天了!”他边骂边用手背擦脸,胭脂被蹭得更花,活像唱大戏的丑角。扶风本就绷紧的神经被这闹剧般的场面搅得发懵,腿虽没软,声音却变了调:“公……公子息怒!小的、小的嘴瓢了!小的哪里知道这里面是个大活人。瞧公子样貌,必定身份贵重,自然是……是真重!小的该死!这就给您擦擦……”说着,便要掏腰间那方刚用来“哭丧”的脏布。扶风也很无奈啊!要不是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他何止沦落于此啊!竟要向一个“乞丐”低头哈腰。只是,即便这样,他仍旧没求得那“纸扎人”半分谅解。 “滚开!别拿你那破布碰本公子的脸!”公子哥儿嫌恶地拍开他的手,目光扫过他脸上半旧的木制面具,怒气骤减,转而透出算计的精光。“钱,你已经拿了。”他指了指扶风攥紧的银子,语气不容置疑,“现在,去替你“娘子”好好埋尸,动作麻利点!省得她被野狼啃了,阴魂不散缠着你,可别怪本公子没提醒你!”“娘子”二字被他刻意加重,语气里满是戏谑。扶风一愣:“埋尸?”他下意识瞥向草席下那包充数的破衣稻草。他本是借“卖身葬妻”在街头博眼球,好让自己能顺利找到失散的主子,哪曾想竟裹了个活的在里面?“蠢货!随便找个乱葬岗刨坑埋了那包东西不就得了!难道你还真指望里面蹦出个娘子?”公子哥儿翻了个白眼,花脸衬得更滑稽,然后伸手指向他的脸,斩钉截铁:“至于本公子……把你的面具摘下来给我!小爷替你入王府报恩去!”“什么?”扶风彻底怔住,握银子的手紧了紧。他这身功夫可不是白练的,方才被“诈尸”惊到纯属意外,此刻回过神,只觉这小子怕不是真疯了。“什么什么?快点!”公子哥儿不耐烦地催,眼睛直勾勾盯着面具,像见了稀世珍宝,“你这“卖身葬妻”能成,全靠小爷演得好!现在小爷替你去那王府龙潭虎穴,替你报答那位夫人的恩,你还不感恩戴德?面具拿来!”扶风闻言一愣,心想这位公子怕不是脑子被冻坏了?方才那位夫人虽裹得严实看不清样貌,可那嗓音温婉清润,像极了江南春雨里新采的龙井,听着就让人心头一软。这样的妙人儿,府上怎会是龙潭虎穴?他忍不住腹诽:这花脸疯子怕不是话本看多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