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之摩挲着她腕上被砚清刀锋擦出的红痕:“殿下遇见谁了?”灯笼的光透过轿帘,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
“野狗。”刘楚玉望着窗外未散的烟火。
“哦?”他忽然掰过她的下巴,力度大的几乎要将她下颚捏碎,“可侍卫说……看到戴银面具的人。”
他的拇指重重碾过她唇瓣,像在擦拭脏污的器具。
“大人既不信我又何必再问?”
“刘楚玉,你当真不怕死吗?”
车帘外倏地爆开一朵硕大的金菊焰火,刹那间照亮刘楚玉眼底翻涌的杀意:“比起死,你更让我觉得恶心。”
轿辇猛地一顿。
寿寂之的笑凝固在脸上,扣着她下巴的手指骤然收紧。刘楚玉甚至能听见他后槽牙摩擦的声响。
“恶心?玉儿竟如此反感我呢?可现今你所能依仗的唯有我,唯有我。这浩渺皇城,玉儿的亲人或亡或伤,连碧落教也遭朝廷剿灭殆尽,玉儿此生怕是只能与我相依为命了,哈哈……哈哈……”
寿寂之的笑声戛然而止,指腹狠狠碾过刘楚玉泛白的唇瓣。
窗外骤起的夜风撩动窗帐,烛火明明灭灭,在他眼底映出猩红的暗影。
“记住,这具身体都是我的。”他一把扯开她脖颈处的衣料,齿尖重重碾过锁骨,疼得刘楚玉倒抽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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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格里的绳子早已备好,浸过盐水的皮绳梢擦过她的小腿,在绸缎裙摆上洇出深色水痕。
五更天的梆子声穿透雨幕时,刘楚玉蜷缩在床角数着身上的伤痕。
第七道血痕正顺着腰窝往下淌,在青砖地上汇成细小的溪流。
寿寂之慢条斯理系着玉带,指尖还沾着她的血,面上却挂着早朝时最温润的笑意:“玉儿好好歇着,待我从御前归来,再教你如何做个听话的雀儿。”
卯时三刻,朱雀大街马蹄声渐密。身着绯袍的寿寂之端坐在马背上,同左右言笑晏晏地谈论着新科进士。
夜幕降临时,寿府后宅的暗室再度亮起烛光。寿寂之解开束发玉冠,任由墨发披散,眼底的癫狂比白日里更甚。
绳子破空声混着压抑的呜咽,在潮湿的墙壁间来回碰撞。
他忽然掐住刘楚玉的后颈将人提起来,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后:“疼?疼才记得住,记住你是我的,连喊疼的资格......”绳子又重重落下,“都是我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