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分别时,褚渊望着刘楚玉离开的背影忍不住问道:“玉儿会向慧景辞行吗?”
听到慧景两字,刘楚玉身子猛地顿住,持伞的手一紧,“他还好吗?”
“玉儿觉得会好吗?”
雨丝渐密,刘楚玉的背影在雨幕中微微凝滞。
褚渊望着她绷紧的肩线,声音温和却不容回避:“去见见他吧。”
“见他做什么?”她没回头,伞沿垂下的雨水串成珠帘,将她的神情隔在朦胧之后,“徒增烦恼罢了。”
“烦恼也好过遗憾。”褚渊向前一步,玄色衣袍扫过潮湿的石阶,“你们从前那样好,就算结局不如意,也该好好道个别。”
刘楚玉终于转身,雨水顺着她的伞骨滑落,溅在两人之间的青苔上:“褚渊,你什么时候也学会当说客了?”
“不是劝说,是恳请。”他目光沉静,“慧景待你如何,你比谁都清楚。”
潭水咕噜声忽然变得急促,像谁骤然乱了的心跳。
“他是何家的家主,生来就注定要效忠帝王。”褚渊轻叹,“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可再好的人也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也不能一辈子掌握自己的命运。”
刘楚玉的指尖在伞骨上摩挲出一道划痕。
“他如今……”褚渊望向雨雾深处,“每日下朝都会绕到公主府,在你最爱的海棠树下站一会儿。”
他顿了顿,又道:“前日我见他捡了片落叶夹在奏折里。”
伞面突然一斜,几滴冷雨溅在刘楚玉手背上。
她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他傻不傻啊!”
“是傻。”褚渊轻笑,“傻到以为你会回头,傻到连恨你都学不会。”
褚渊忽然正色,“可玉儿,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像他这样纯粹地爱过你?”
远处传来闷雷,碾过两人之间漫长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