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楚玉缓缓转头望向青石,晨光穿过洞口水帘,将昨夜那人倚坐的位置照得空荡分明。
地面燃着的木柴早已化为灰烬。
她轻声呢喃道:“一个……拖欠人情的故人……”
刘子业:“……”
溪诏:“殿下故人倒是挺多嘛……”
……
……
刘楚玉手腕间的淤痕足足用了两盒天山雪莲膏才淡去七分。
紫书替她缠着纱带,忽然"扑哧"笑出声:"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能被正妻沉塘的,咱们楼里您可是头一份。"
"急什么?"刘楚玉盯着铜镜里自己锁骨未愈的掐痕,"总有让你看大戏的时候。"
"奴婢可等着呢。"紫书将金剪子搁在药盘里,碰出清脆声响。
接下来的半个月,刘楚玉一直待在房里养伤。
让她烦躁的是,何辑每天都准时出现在天香楼,活像个被人操控的木偶。
有时她忍不住腹诽:这人都不用上朝的吗?有钱有闲,真是令人羡慕。
这天清晨,刘楚玉特意提前半个时辰出门,准备和紫书去城南鸿恩寺上香。谁知刚走到前院,就撞见正要进门的何辑。
四目相对的瞬间,何辑眼中的炙热让刘楚玉浑身不自在。她忍不住出言讥讽:"何大人身为朝廷重臣,青天白日的逛青楼,成何体统?"
"我想阿玉,就来了。"何辑说得理所当然,丝毫不顾及周围还有那么多下人。
刘楚玉清楚地看到,正在擦拭花瓶、打扫地面的仆人们都竖起耳朵,一副等着听八卦的模样。
她简直要被他的厚颜无耻气笑了。若不是他不分场合的纠缠,自己何至于被宋明月那个毒妇沉塘?
现在他解了禁足,又像个没事人一样来骚扰她,这算什么?
从前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时,何辑只需要宠她爱她就够了。可现在她朝不保夕,这些虚情假意已经满足不了她。
世人总以为爱情能拯救一切,可当身份转变后,刘楚玉才明白,那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