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含下药丸。再开口时,竟是个清朗的少年嗓音:"表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溪诏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自然是出城做买卖。"他故意提高音量,"表弟啊,这次带来的蜀锦若是卖得好,回去给你说房媳妇!"
暮色深沉,城门外官道上马蹄声碎。刘楚玉策马紧随溪诏,夜风掠过耳际时,她的指尖无意识划过面具边缘,缰绳悄然收紧,马速渐缓。
溪诏头也不回,却仿佛脑后长了眼睛:"怎么,脸皮戴着不舒服?"
"不是..."刘楚玉欲言又止,手指绞紧了马绳。
溪诏忽带缰绳左转,胯下黄骠马划出半弧横在道中。他单手持缰,山羊胡随低笑轻颤:"舍不得何辑?想去见他?就顶着这张假面?"
刘楚玉耳尖一热,下意识就要否认,却在对上溪诏那双洞若观火的眸子时哑然。她咬了咬下唇,药丸改变的声线里仍透着一丝倔强:"我...我只是..."
溪诏勒住缰绳,文士袍袖迎风翻卷,马蹄在青石道上踏出零星碎响,“只是什么?”声音随马身侧转的弧度斜斜抛来,“想查探他是否安好?还是要追上去道声平安?”
缰绳一抖驱马并行,他倾身贴近刘楚玉鞍鞯,喉间压着半明半昧的笑,“又或者…特地将面具换成这副少年郎模样,好叫他多看一眼?”
"你胡说什么!"刘楚玉气急,扬鞭欲抽他马臀,溪诏却早半拍抖缰错开身位。
"别恼啊。"溪诏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一封信笺,"你那位何大人早就料到这步。"他晃了晃信笺,火漆上的何字印章在夜色下泛着微光。
只是这次... ...刘楚玉的手指悬在半空,迟迟没有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