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儿没什么值钱的,这对龙凤烛送给周小姐和柳公子..."
寿寂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环顾四周,发现就连自己府上的下人都低着头,有几个小丫鬟还在偷偷抹眼泪。
整条朱雀大街的氛围已经完全倒向周家,他的迎亲队伍反而成了不合时宜的存在。
何辑适时上前,对着四周拱手:"多谢诸位父老成全。"他转向寿寂之,声音不轻不重刚好让所有人听见:"寿大人,您看这..."
"让路!"寿寂之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两个字。他猛地调转马头,红绸喜服在风中猎猎作响,却显得格外讽刺。
百姓们自发地排成两列,有人开始轻声哼唱起民间悼亡的曲调。
纸钱漫天飞舞中,送葬队伍缓缓前行,那对白蜡烛在棺前静静燃烧,恍若一对厮守的魂魄。
寿府喜庆的迎亲队伍却成了这场丧事的陪衬,这让寿寂之恼羞成怒,他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何辑一眼,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找机会还给他。
而何辑则神色淡然,指挥着送葬队伍有条不紊地前行。
刘楚玉在阁楼上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对何辑的智谋又多了几分敬佩。
溪诏打趣道:“看来何大人这一闹,这朱雀大街今日是红事不成,白事圆满了。”
刘楚玉轻哼一声,嘴上虽没说什么,但目光却一直追随着何辑的身影。
送葬队伍渐渐远去,百姓们也慢慢散去,街道上只留下一片狼藉。
寿寂之踏入喜堂时,暮色已沉。他阴沉着脸甩开沾满纸灰的大红喜袍,接过侍从递来的新外袍换上。
喜堂内百子千孙帐低垂,九枝连理灯将鎏金喜字映得晃眼——这般仓促准备的婚事,三媒六聘却一样不少,连新娘嫁衣上的金线都是他亲自挑选的越州冰蚕丝。
"吉时已过,速速行礼。"他冷声吩咐,指节在案几上叩出沉闷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