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休仁将生存的希冀寄予刘彧,殊不知刘彧的境遇远比他更为艰难。¨c*h*a`n/g~k`a¨n`s~h-u·.?c¨o,m,
刘彧瑟缩在碧落教主精心设下的牢笼之中,四周是冰冷的铁栏,冷冽的空气仿佛能刺破他的肌肤。
他往昔圆润的身躯,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下开始急速消瘦,原本结实的肌肉逐渐松弛,皮肤也因营养匮乏而变得干枯、褶皱密布。
他那张油光满面的胖脸,如今已失去往昔的光彩,双颊开始朝内侧凹陷,眼窝深陷,眼眸中仅存绝望与无助,恰似两团行将熄灭的火苗。
头发更是杂乱无章,胡须亦因久未打理而肆意生长,宛如一团乱草般覆盖在下巴上,遮掩了他曾经的威严。
牢笼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角落里堆积着发霉的稻草,是他唯一的“卧榻”。
刘彧的衣衫残破不堪,破洞处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肌肤,他的双手被铁链牢牢束缚,手腕处磨出深深的血痕,鲜血与铁锈交融在一起,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他费力地抬起头,凝视着头顶那方狭窄的天窗,阳光透过铁栏洒下零碎的光影,却难以照亮他内心的幽暗。
他的喉咙干涩,嘴唇皲裂,每一次吞咽都犹如在咀嚼砂砾,而他的胃则在不停地痉挛,发出饥饿的抗议。!零·点?墈¨书` -吾¢错+内¢容`
刘彧的呼吸急促而艰难,每一次喘息都似乎在倾尽全身之力。
他妄图挣扎,然身体已然羸弱到连抬起一只手的气力都丧失殆尽。
或许是刘彧身上的死气过于浓重,反倒衬得满身血污的砚清充满生机。
自踏入碧落教,砚清无时无刻不遭受溪诏的残暴毒打,每回都将他愈合的伤口再度撕裂,致使血流不止。
长此以往,他除去面具下一张俊秀的面庞,身躯早已面目全非。
或许是砚清太过执拗乏味,时间一长,溪诏逐渐感到疲倦,反倒是如惊弓之鸟的刘彧更合他的心意。
“如何?不想活命了?”砚清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脸死气的刘彧,眼眸中流露出无尽的嘲讽。
他半蹲在刘彧身前,鲜红的血液顺着洁白长衫滑落。
刘彧如死灰般的双眸忽地闪现出一丝生气,艰难地开口道:“救……我……救……救我。”
这句话,他已对砚清说过无数次,然而每次说出,砚清连一个眼神都未给他。
此刻,他已对生存不抱任何希望,未曾料到这个冷酷之人竟先开了口。′如/文¢王¢ /蕪^错¢内¢容\
“求你……救救我吧!我愿将我的一切都献给你。”刘彧似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将这两句话说完。
他的声音沙哑而微弱,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的最后一丝力量,眼神里充满绝望与哀求,似乎砚清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砚清冷漠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随即冷笑一声:“你能给我何物?”
刘彧迫不及待地回答:“钱,权,只要救我出去,皆归你所有。”
砚清依旧半蹲在他面前,雪白的长衫上鲜血四溢,使得他的面容更为冷峻。
他微微挑眉,嘴角泛起一抹鄙夷的笑容:“钱?权?你认为这些东西于我有何意义?”
刘彧顿时愣住,喉咙里发出一声干涩的呜咽。
他从未想过,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财富与权势,在砚清眼中竟然毫无价值。
他的嘴唇颤抖着,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已无话可说。
砚清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刘彧,眼中没有一丝怜悯:“你以为你还有什么值得我出手的价值吗?你不过是个被囚禁的废物,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妄想用那些虚无的东西来交换?”
刘彧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下去。他知道,砚清说得没错。
他已经一无所有,甚至连最后的尊严都被剥夺殆尽。
然而,就在他即将彻底陷入绝望时,砚清忽然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刘彧猛地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什么机会?”
砚清俯下身,凑近刘彧的耳边,低声说道:“在上面画押签字。”说着,他从衣袖中掏出一张白纸,缓缓摊开。
刘彧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一双精明的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你这是……要……做什么?”刘彧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