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的逻辑链轰然闭合。
母亲当年明明……,却还是生下了他;这女人嘴上骂他疯子,心里却比谁都在乎他——就像母亲。
"阿湘......"他埋在她颈窝低语,蛊毒的疼仿佛轻了几分,"明日辰时,青竹渡!"
窗外竹影晃动。有片落叶被风卷着贴在窗纸上,像只玄色的鸟。
慕容临湘垂眸,看见自己落在地上的影子,与他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好。"她应得轻快,反正逃不脱,不如深入敌腹……
她知道慕容洪误会了,但他此刻的状态极其不稳定,任何解释都可能刺激到他,引来不可预测的后果。
她只能将所有情绪都压在心底,面上维持着一片冷凝。
两日后,他们终于抵达了信中所说的地点——一
青竹渡的竹影还未散尽,
他的面容隐在光影交错间,看不真切,唯有一双眼睛,在昏暗中闪烁着幽冷的光芒,径直落在了慕容临湘的身上,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审视。
慕容临湘的手腕便被六皇叔扣住。
他抚过她脸颊时像擦拭一件瓷器片:"果真是像。"指甲碾过下颌,"若再瘦些,连泪痣的位置都能对上。"
慕容临湘垂眼,任他打量。
暗卫捧着密报跪到脚边。
他眉梢微挑扫过绢帛。
"慕容洪那小疯子,把自己锁在城楼上跑了半宿,逢人便喊''她是为我去的''。"
老狐狸眯眼:"很好,就让他以为自己赢了。"
六皇叔突然低笑,"蛊虫被我催了三次,现在该在啃他心肺。"
慕容临湘仿佛听到城楼的惨叫声……
"听说他疼得在地上滚,"六皇叔漫不经心拨弄腰间玉佩,"偏还攥着你帕子。
"他娘当年被毒杀时,他缩在床底哭都不敢出声。"六皇叔扯着她往祭坛走,"现在有人疼他,他得谢我。"
祭坛中央是口青铜鼎,鼎内黑虫翻涌如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