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莫名的牵引感，在他心底滋生。

恍惚间，他似乎感受到了某种熟悉而遥远的召唤，像极了幼时，母妃温柔的呼唤，指引着迷途的他。

这感觉如此强烈，让他浑身一震，几乎是本能地，他做出了选择。

他猛地推开了其中一扇石门——通往暗室的那扇。

慕容临湘撞开暗室石门时，霉味裹着尘土扑了满脸。石壁渗水在地面蜿蜒成河，她摸着湿漉漉的墙急寻出路，可怎么也找不到出口，却在转角撞见慕容洪——他正扯下墙上的美人图，画像落地时露出背后嵌着的铜相框。

"找到你了。"他声音沙哑，指尖抠进相框缝隙。慕容临湘望着他掌心渗出的血，却看见相框里六皇叔与先皇后的旧照滑落，她瞳孔骤缩：母后与自己如出一辙，而六皇叔揽着她腰肢的手势，与慕容洪昨夜抱她时别无二致。

"看到了吗？"慕容洪突然癫狂大笑，指节敲得相框咚咚响，"他每晚对着这张脸发狂，却将我母妃弃如敝履！"记忆碎片突然刺穿脑海：五岁那年偷望父王书房，见他用袖口轻拭画像上的灰尘，回头却将母亲奉上的养生汤摔得粉碎，药渣溅在她躲着的屏风上，像极了此刻相框边缘的血痕。

他掐住她脖颈的力道骤然收紧，喉结在月光下滚动："他得不到的，我偏要——"

慕容临湘伸手去掰开他的指尖，却突然触到他镯环内侧的刻痕，被刮花的"耶律"二字。

刹那间想起雨夜撞见他腰间露半截的契丹特制纸张的曲谱。

一个大胆的想法呼之欲出……慕容洪……耶律……契丹？？

"别逼逼了。"她突然卸力软倒，脑袋磕在他锁骨发出闷响，"本宫饿了，抱我出去炫饭。"慕容洪僵住，怀里的人像团没骨头的，发间药香蹭得他下颌发痒。

他瞬间失去了暴戾，不满地抽了抽嘴角，却鬼使神差弯腰将她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