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至心口爬满着黑色的魔纹。?如?文`网_ -更?新·最,快¢那些纹路如活物般游走,将寒玉床腐蚀出滋滋黑烟。
“你到底做了什么?!”裴云昭瞳孔骤然收缩,忙掐诀撑开护体灵光,声音发颤,“是不是又强行施展招魂禁术了?”
沈时臻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唇角溢出一丝黑血:“我找到她了。
裴云昭心头一震,瞬间明白他口中的“她”是谁。
——那花妖,竟真的没有魂飞魄散?
刹那间,诸多念头在裴云昭脑海中疯狂闪过:
当年扶光剑尊拿着画像,不顾一切地闯遍三界,早已在那三界传得沸沸扬扬。该不会是有人心怀不轨,弄出个冒牌货故意接近他,好趁机引发他体内魔气失控?
他强压下满心疑虑,追问道:“你确定,那真的是她?许是有人故意用傀儡术造个假货……”
“是她。”沈时臻喉结微微颤动,破碎的声音,像是被撕裂的风,“但她不肯认我,还让我别再去打扰她了……”
这世上竟有女子敢拒绝堂堂扶光剑尊……难道是欲拒还迎?
裴云昭皱眉道:“可能她真的不记得了呢……你都找了她一百五十年,难道就因为这点挫折,心魔就变得如此难以压制?”
他试图从另一个角度,宽慰沈时臻。1\3·1?t`x~t?.^c+o!m¢
沈时臻没有回应,只是低声道:“她救谢承霄的模样……和当年救我时,分毫不差。
裴云昭一愣,随口道:“她莫不是有什么特殊本领,总能机缘巧合地救下拥有剑骨之身的人。”
话音刚落,他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瞬间反应过来:“所以,你怀疑她当年救你也是别有用心……她是有意接近那些身负剑骨的救世之人!”
“她对谢承霄,比对我好。”沈时臻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带着血沫。
“她对他笑得更甜,离他更近,昨夜……甚至为他缝补衣裳。”
裴云昭一时语塞,半晌才挤出一句:“可能她喜欢上了谢承霄呢……”
他试图宽慰:“你也别在一朵花上吊死了……若她真记得,一百五十年都没来找你,就是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纠缠。\5′4^看+书/ ¨无*错-内^容?”
——请沈仙长,莫要再纠缠了。
“噗——”
又是一口黑血咳出,血珠溅在寒玉床上。
沈时臻的瞳孔中魔纹翻涌,赤红的光芒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爆发的火山。
这正是入魔至深的征兆!
“你别激动……”裴云昭连忙扶住他。
“她……她说……”沈时臻死死攥住心口的衣襟。他的胸腔剧烈起伏,空气像是被撕裂般进出他的肺部,发出嘶哑的声响。
“让我别再去打扰她……”
“确实,我的确不该再打扰她了……”
他低低地笑了,沙哑的笑声像是从胸腔深处硬挤出来的:“这一百五十年,我都能抑制魔气。可仅仅是因为她不肯与我相认,就魔气攻心……”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仿佛在自言自语:“若是继续留下,看着她天天和谢承霄卿卿我我……”
裴云昭心头一跳,刚要开口劝阻,却见魔纹如毒蛇般狰狞地攀上沈时臻的眼尾,墨色的纹路在惨白的肌肤上蔓延,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我怕是会当场杀了谢承霄。”
他的左瞳已经完全化作血色的赤红,右瞳却仍残留着一丝清明,嫉妒和痛苦如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脏,像是挣扎在理智与疯狂的边缘。
裴云昭被气浪掀翻在地,勉强撑起护体灵光:“沈时臻!你清醒一点!”
“谢承霄是剑骨之身,你的继任者!”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一旦被魔气侵蚀,你也会控制不住伤害那只花妖。魔气会蚀尽她魂魄!”
沈时臻瞳孔剧颤,周身魔气倏然凝滞。
裴云昭见状,语气稍稍缓和,带着几分劝慰:“你就往好的方向想……或许木槿花妖有什么特殊的涅槃秘法,她只是失去了记忆,才会偶然救下谢承霄。”
他顿了顿,目光复杂地看着沈时臻:“你现在在她面前连魔气都控制不住,若再失控接近,只会害了她,也害了你自己。少和她接触吧,对你,对她,都好。”
翌日,李家村。
谢承霄收剑回屋时,才发现院落里少了那道总爱“恰好”出现的青年身影。
目光扫过空荡荡的东厢房,他望向正在晾晒草药的槿莺:“李姑娘可曾见过沈前辈?自昨夜起就没看见他。”
槿莺晾药的手顿了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