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地面。¢n′e-w!t¢i^a′n.x_i!.!o·r-g·鳞片剥落处不断地渗出血珠,那妖怪蜷缩在墙角,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吴生惊恐得瞪大双眼,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眼睁睁地看着那道长手持桃木剑破窗而入,剑锋直指墙角奄奄一息的鱼妖。
事情的发展果如槿莺所料,身负重伤的鲤鱼妖如惊弓之鸟,仓皇奔逃。
隐匿在屋檐下的槿莺眸光一凛。她蒙面跃下,因不能暴露妖力,在应对时,难免缚手缚脚,那道士见她阻拦,竟当她被妖物蛊惑,招式愈发狠厉。
缠斗间,槿莺肩头生生地挨了一记桃木剑,灼痛钻心。她强忍着妖力暴动的冲动,佯装不敌踉跄退走。
快啊!
槿莺故意咳出一口血,虚弱地倚在树下。
趁我重伤快附身啊!
谁知那鲤鱼妖虚弱得直接化为了一尾遍体鳞伤的小红鲤,竟缩在她怀里哭哭啼啼个不停,完全不按她预想的“剧情”走。
“吴郎……吴郎知道我是妖了……呜呜呜……他不要我了……”
槿莺:“……”
时至如今,她再迟钝也不得不相信——这蠢鱼竟真对个凡人情根深种!
自己大概率是认错妖邪了……
白忙活一场的怒火蹭地窜上来,槿莺眯起眼,当即恶劣地想,既然不是剧情里的那只恶妖,干脆把这只鲤鱼妖红烧了,补补身倒也不错。^x-x.k`s^g?.+c¨o¢m/
“仙长!”鲤鱼妖突然扑腾着跳进她掌心,“求您帮我和吴郎解释!之后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
竟为了一个人类说出这种话,简直是妖族之耻!
“事成后,我要你的妖丹。”
槿莺冷眼瞧着哭成泪鱼的鲤鱼精。她修行五百年虽未食过妖,但不代表她心慈手软。
这鲤鱼妖哭成这副样子,若是含怨而死,那肉肯定不好吃,妖丹也难以消化。′5_4¢看/书¨ ,免.费+阅·读*倒不如让这蠢鱼心甘情愿献出妖丹。至于生死,是她自己的造化了。
而她,打算带鲤鱼妖回去,让她亲眼看看凡人的真心——在得知她是妖后,她的吴郎怎么可能还会喜欢她?
凡人惧妖如虎。一旦知晓身边有妖,便会惊恐万分,甚至不惜一切代价除之而后快。
等见到那书生惊恐嫌恶的模样,这鲤鱼妖自会绝望献丹。
若能活下来,也算给她个教训……和凡人彻底两清,也不会再干这种愚蠢至极的事情了。
然而,槿莺意想不到的是,当她们折返时,却见吴生面红耳赤与道长争执。
“念瑶待我如何,我比谁都清楚!她温柔善良,连蚂蚁都不忍踩死,怎会害人?我不信她是妖!即便真是妖……我也信她!恳请道长不要再伤害她了……”
“糊涂!”道士甩开他的手,“妖物最擅蛊惑人心!今日不除,来日必成祸患!”
见书生油盐不进,他咬牙降价:“布阵费只收你三十两……若那妖物折返……”
“分文不给!”吴生斩钉截铁,“念瑶从未伤害过我!若道长执意伤她,便从吴某尸身上踏过去!”
“愚不可及!不知死活!”
没讨到任何好处的道长气急败坏地离去,随着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院门外,原本喧闹的院子瞬间安静了下来,只留下满地符纸的残片。
夜风卷起一片朱砂画就的驱邪符,轻飘飘盖在那具早已冰冷的尸体上。
吴生仿佛失了魂一般,缓缓地跪在地上,他双手紧紧抱着那具已然没了生气的尸体,额头抵着少女惨白的脸颊,仿佛这样就能将体温渡给她。
可怀中之人却再也无法回应他。
腐臭味在夏夜闷热的空气中愈发浓烈,他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哭得撕心裂肺。
“仙长……求您……”
掌心的小鲤鱼鳃片剧烈翕动,尾鳍无力地拍打着槿莺。那些哀求化作细碎的气泡,甫一接触空气便纷纷破裂。
她微微皱了皱眉,才慢吞吞地从阴影里走出。
此时的鲤鱼妖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巴掌大的原形无力地躺在槿莺的掌心,鱼鳃急促地开合着,却只能吐出几个无声的气泡。
“吴生。”她抬眼看向跪坐在地的吴生,平静道,“那道士说得不错,你的未婚妻确实是鲤鱼妖。我掌中的这只小鲤鱼便是她的原形。”
槿莺原以为吴生会惊恐害怕,谁知他得知真相后,反而双眼一亮,踉跄着扑过来就要磕头:“多谢仙长救下瑶儿!多谢仙长救下瑶儿!”
槿莺:“……”
槿莺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