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那般缠着他讨教修炼要诀。.微′趣·小*说? +首?发¢原以为是她渐入佳境,却不想那明媚笑靥下,藏着的竟是这般勉强。
他蹙眉凝视着她不安绞紧的手指,终是在她满是忐忑的目光下,主动开口:“修炼……可让你觉得疲累?不必隐瞒,如实告知我便是。”
槿莺一听,头皮瞬间就麻了。
完了完了,全被他听见了。
语气这般低沉,不会是生气了吧……?
可要是摇头说不累,她自个儿心里又不乐意。
那些起早贪黑打坐练功的日子,那些强撑着困意背心法的深夜,她是真不想再过下去了。
槿莺一咬牙,索性破罐子破摔:“沈郎,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修炼实在是太累人了……”她忽然仰起脸,眼眶微微发红,“我们只有半年的时光,我不想全都耗在修炼上……”
“我不想每次见你,都只能谈修炼的事。膳堂新做的糕点,山间飘过的云霞,我攒了好多话想跟你说……可是……”
她声音越来越轻:“每次跟你说话,最后都绕到了修炼上。*x-i,n_x¨s¨c+m,s^.¢c\o′m\你也从不跟我主动分享你的所见所闻……我想听你讲讲外面的山川湖海,那些奇闻轶事,哪怕是你路上遇见的一朵小花、一棵小草,只要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我都乐意听。”
沈时臻静默地注视着少女。
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那微微蹙起的眉头,轻咬的下唇,还有眼中闪烁的期待与失落。
果然如他所料,在真正了解他枯燥的修行生活后,短短半月就已让她感到厌倦。
想必半年后,也不会再有任何执着和留恋。
“抱歉,是我思虑不周。”他垂下眼帘,嗓音清冷,“往后不会再勉强你修炼,也不会再提修炼之事。”
槿莺心头一窒。
这根本不是她想要的回答!
他难道不该顺势与她分享这次外出的见闻吗?然后走一下敞开心扉的剧情吗?
看来这半个月的朝夕相处,什么都没有改变……沈时臻对她,依旧吝于展露情绪,毫无分享的意愿。?k,s·w·x*s_./o?r.g^
她不禁暗自气恼。
她和李莹相比,究竟差在了哪里……
怎么轮到她攻略天命之子时,就偏偏处处碰壁。
示弱换不来怜惜,色诱也被视若无睹,他就像块捂不热的石头,始终不为所动。
槿莺满心郁闷,就听沈时臻话锋一转:“明日,我会与赵管事说,准你一日假。”
那双修长如玉的手,递来一个绣着云纹的储物袋,袋口微敞,隐约可见里面流光溢彩的上品灵石。
“这是一千上品灵石。”他声音清润,“若是不够,随时与我说。”
他虽不知河云镇的物价,但想起少女方才说起花朝节时发亮的眼眸,便觉得该让她尽兴而归。
外门弟子月例不过三块下品灵石,凡间银钱在修真界更是如同废纸。
但这一千上品灵石于他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
他修行数百年积累的财富浩如烟海。
当初李莹救他时,他便曾想,法宝、丹药、修炼资源,他能给的实在太多。但自始自终,她从未开口索要过分毫。
若她所求仅是这些身外之物,或是渴望在修真之道上平步青云,那便好了。
槿莺有些捉摸不透沈时臻的态度。
但见他非但不恼,反而像个财神爷般出手阔绰,她眼波流转,却不急着接那储物袋,而是一不做二不休,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娇声娇气道:“那是沈郎不在,我才跟他们下山玩。现在沈郎回来了,我自然要跟沈郎一块儿下山玩!”
少女的声音带着撒娇般柔软的音线,软糯得能掐出水来,纤细而温软的腰肢紧紧挨着他,带着一种香甜的气息,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声音微哑:“跟我一同下山,会很无趣。”
槿莺当即打断:“怎么无趣啦?我们之前不是还一起逛过街买过衣裳嘛~”
她仰起那张明媚的小脸:“而且,其实……明日是我的生辰!”
作为花妖,槿莺怎可能不好奇凡人如何庆祝花神的诞辰。
若她将来真能飞升成花神,这花朝节可不就相当于她的生辰嘛!
槿莺理直气壮:“我和花神同一天生辰。”
沈时臻微怔,垂眸时正对上她亮晶晶的眸子。
对凡人而言意义非凡的生辰,对寿元漫长的修士而言早已是模糊的记忆。
他的师尊,就曾教导他们,生辰最易牵动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