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她的音量越来越小,到最后几近于呢喃,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委屈:“从小,就没人教我识字读书,我都是靠自己的……”
沈时臻一怔,才意识到,李莹不过是个山村出身的普通少女。`秒/章/节.小?说,网\ !更\新?最!全-
在那偏远之地,女子连识字都是奢望,而自己,却理所当然地要求她研读这些对她来说连文字都晦涩难懂的典籍,从未考虑过她自身的真实情况。
该从《三字经》教起才是。
“沈郎,你能念给我听吗?”
沈时臻向来只知钻研高深功法,教导那些根骨极佳、已有学识基础的内门弟子,还从未碰到过眼前这般棘手的情况。
正不知如何下手时,便见少女万分积极地在旁表态:“我很聪明的!我记性可好了!你念一遍,我跟着读,说不定马上就能认全这些字!”
从《三字经》教起实在太慢,看来只能用这种方法了。
沈时臻轻叹一声,只得逐字指读,在书页上勾画着重点。^x-x.k`s^g?.+c¨o¢m/
见他突然如严师般端坐对面,槿莺眼珠一转,趁其不备将椅子一挪,直接挨着他坐下。
对上沈时臻疑惑的目光,她不假思索地开口:“沈郎生得太好看。坐对面,实在让我无心看书。”
沈时臻:“……”
对于李莹痴心自己这件事,沈时臻已经习以为常。
不知是今日第几次叹息,一缕淡雅清幽的花香悠悠飘来,丝丝缕缕萦绕在沈时臻鼻尖。
沈时臻下意识揉了揉太阳穴,心中再次无奈地感慨洞府里被李莹摆满花卉,到处都是花香的味道。
“沈郎,你为何总是叹气……是我太愚笨了吗?”
他尚未张口,一双小手就已经摸上了他的眉头,极为轻柔地揉按着。
“沈郎,你还有哪里不适?我帮你揉揉。”
身子微微一滞,沈时臻轻轻抚开她的手,脸上重新恢复了那副清冷严肃的模样,淡淡道:“确比其他弟子愚钝,更该专心听讲,莫要再分心了。!2,y,u,e¨d\u..-c.o?m!”
可槿莺哪是能安安静静的性子,那只被冷淡挥开的小手,直接改为搂住他的胳膊。
她歪着脑袋,略微委屈地开口:“可沈郎……我现在不是你的弟子,是你的妻子啊。你既已答应与我过半年夫妻生活,哪能还这般生分……”
既已许诺,自然不能食言,沈时臻只能把这些不适忍了下来。
想要撤回的手臂僵了僵,少女果真得寸进尺地将小脑袋凑了过去。
手臂绵软的触感从手臂上传来,轻轻浅浅的呼吸声近在咫尺,沈时臻对于少女这般熟稔的亲昵,仍是十分无措。
“专心。”
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他只能佯装镇定,手指僵硬地翻过一页。
原著里,李莹常在两人独处时,百般撩拨天命之子。
天命之子逐字逐句教她认读的剧情,就曾在她临死前的回忆里走马观花般一笔带过。
槿莺理所当然,使出浑身解数。但沈时臻却不同于原著里的那般描写,总是像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十分淡然地无视着她。
试了几次都无任何反应后,槿莺演戏的热情也仿佛被冷水浇了灭,自觉有些无趣了。
偏偏沈时臻还真像老师一般对她出着考题,让她一字不差地背诵课本,对人类身体结构不太了解的槿莺,只得老实听讲。
不得不说,沈时臻确实是个极好的老师。
那清润嗓音初听如珠落玉盘,声声入耳,讲解的内容也格外耐心细致。
他将灵气比喻成轻烟、薄雾,一边说着,还一边引导她闭上眼睛,用手去触摸、去感受这些雾状的灵气在指尖萦绕的奇妙感觉。
这般生动的教法,连槿莺这般心不在焉的“学生”都不由被吸引。
只是,再悦耳的声音,听久了也成了催眠曲。
槿莺眼皮渐沉,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最终歪倒在身旁人的肩头。
柔软的唇瓣无意间轻轻划过脸颊。
若刚刚只是微微僵硬的话,此刻的沈时臻简直僵如木石,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良久,他才稍稍回神,垂眸看向肩头已然熟睡的少女。
犹豫一番后,小声地唤了声:“莹娘……”
一日过去,沈时臻仍是无法适应这个称呼,所以从未主动开口唤过,至今嗓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自然。
他顿了顿,又改唤道:“莹姑娘。”
回应他的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她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