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在折磨我,我受够了!”李福怨毒地打断,余光扫到沈时臻和槿莺的身影时,他枯瘦的面容骤然扭曲,心中的怒火瞬间找到了宣泄口。`d?u!y?u-e!d~u?.·c\o/m′
“啊——!你这个骗子!”伴随着一声嘶吼,轮椅被他撞得哐当倒地,摔倒在地的李福竟用双臂支撑起残躯,踉跄着朝沈时臻爬了过去。
脖颈间青筋暴起,他声嘶力竭地咆哮:“什么狗屁仙长!你就是存心折辱我,才故意弄出这些腌臜玩意你算什么得道高人!”
目光淡淡地落在眼前愤怒到几近癫狂的李福身上,沈时臻的神色依旧古井无波,仿佛早已料到此子心性难持,在看一场早已料定的闹剧。
那目光淡得如同在审视一个不懂事的孩童在无理取闹,连眉梢都未动分毫。
“李福,你说话放尊重点!”
“贱人!定是你在背后教唆!”李福双目赤红,唾沫星子飞溅,“你这下作的小娼妇!以为攀上这假仙长就能作威作福了?你们这对狗男女,分明是串通好了要谋夺我家产!还拿这腌臜玩意来糊弄我,让我喝尿泡的瓦片汤,好一对……”
沈时臻眉峰微蹙,寒烟笼罩的墨眸,首次流露出了一丝愠色。
瞬息间,一道无形之力将李福禁锢在地。+新?完,本*神`站¢ *追`最′新!章-节^
喉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扼住,李福面色青紫,再难吐出一个污秽之词。
见此异景,李全贵夫妇早已吓得抖若筛糠,连连叩首哀求:“仙长开恩!求您再给犬子一次机会,小的定让他好生服药……”
“区区五日便这般叫嚷。连这点苦楚都受不得,也配谈什么痊愈?”
沈时臻猛地甩袖,声线陡然沉冷如冰:“机缘已赐。自弃者,天亦弃之。世间诸事皆有因果,强求亦是无用。”
话音未落,他已大步流星地离去。
似是对这一场闹剧彻底失去了兴趣,又似是多停留一刻都嫌污浊。
房内瞬间死寂如坟。
李福的咒骂僵在齿间,整张脸涨成猪肝色。李全贵和李蓉则如烂泥般瘫坐在地,面如土色,悔恨如丧。
槿莺幸灾乐祸地跟着沈时臻一同离开。
她没想到天命之子看着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仿佛对世间万物皆可淡然处之、不甚在意,没想到也会像凡人一样被辱骂后生气。
这种生气的感觉,又和与先前处置刘启强时的肃杀完全不同,
那时的威压如万载寒冰,令花妖的她都能明显感受到威慑,心生畏惧。?新.完,本·神?站¢ ?首¢发·
而今这番怒意,却单纯得如同常人生气,褪去了那层高高在上、令人敬畏的光环。
这般暗自思忖着,前方的沈时臻却突然止住了步伐,毫无防备的槿莺径直撞在了他的后背之上。
槿莺触电般地连忙后退开半步,神色慌张道:“抱歉,仙长。”
“明日午后,我便离开此地。”
沈时臻侧身回望。清冷的声线,似是陈述一件极为平常之事,然而这般平淡的宣告却似一颗巨石,在槿莺心湖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猛地一怔,随即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
等等……剧情还没走完啊!
天命之子本该在村里滞留三月,如今才仅仅过去一月,怎么天命之子就要提前走了呢!??
第13章 在他怀里贪恋地蹭蹭。
晚膳后,槿莺照例为沈时臻换药。
往日灵巧的双手今夜格外滞涩,烛火将她紧抿的唇线映得忽明忽暗。低垂的睫羽在眼下拓出小片的阴影,这般眉间凝愁的模样,任谁都能一眼瞧出她低落的情绪。
是因他明日要辞别一事吗?
沈时臻静默凝视,终是率先打破这骤然沉闷的寂静。
“家业已归,恩情两清。不过这些日子承蒙收留,若姑娘尚有未了之事,可直言。待我归来,必当偿还。”
他话音刚落,便见那双水眸轻颤地抬起。
水汽氤氲而开,薄薄的雾霭在眼底流转。
“仙长可否……带我同行?”
屋内燃烧的柴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跃动的火光将两人身影投在土墙上,忽大忽小地摇晃。
沈时臻万分不解:“家宅田产俱在,姑娘为何还要同我离开?”
“我怕……”槿莺欲言又止,声音轻得几乎要消散在空气中。
“李全贵一家已不敢再欺辱于你。”沈时臻出言宽慰。
槿莺轻轻摇头,发丝随之微微晃动:“仙长,您不懂凡人之事……仅仅是您离开的那几日,村子里便谣言四起,蜚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