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嗓音晃了一下神时,就见他鸦羽般的睫毛轻颤,清冷含霜的眉眼间,竟泛起了一丝波动。*x/s~h·b-o?o!k/.\c?o-m′
沈时臻垂眸,凝视着指间的储物戒,骨节寸寸发白。
这枚随他征战百年的灵器,此刻竟如凡铁般,任灵力如何催动,都纹丝不动。
——他无法取出疗伤丹药,也无法与宗门取得联系。
丹田空空如也,如同漏壶,竟连最基础的净尘诀都捏不出。
第3章 去你奶奶的!我蹭光你气运!
丹田枯竭,唯有在此处暂避。\第*一¨看¢书?网¨ ,更′新_最\全^
只是,目光掠过正偷瞄自己的少女,沈时臻眸光微垂,玉雕般的面容再也不见半分波澜。
他不擅长与人交际,平生又最恶虚言。在凡人面前,他既不愿言不由衷,谎话连篇,又不想透露任何可能引发麻烦的信息。
沉吟片刻,他终是开口:“灵力未复,储物戒暂不可启。待我重归宗门,必携厚礼相谢。”
天命之子明明虚弱至极,周身仍萦绕着霜寒般的疏离感。
——一看就是不好接近的主。
槿莺正忧心这尊冰雕要拂袖而去,却见那人修长的手指扣住储物戒,灵光乍现又猝然湮灭,显然力有不逮。
少女唇畔梨涡倏地漾开:“仙长无需多礼。¢0·0*小+说\网` ¢更¨新?最+全+”
她殷切地将陶碗贴着他掌心推进,甜美的嗓音满是关切:“您方才全身忽冷忽热,这会儿定是虚得厉害。不如留在奴家寒舍调养生息几日。”
一刻钟前,这人原本烫得像块烙铁的身体,突然寒意如冰,几乎要将她冻僵。
窗外北风呼啸着往屋里钻,她被冻得一哆嗦,不得不紧急去堵漏风的窗缝。
直到那双寒潭似的眸子睁开,屋内的凝霜才化作氤氲的白雾。
“麻烦姑娘了。”
槿莺嘴角一勾:“不麻烦不麻烦!仙长且先用些温水,奴家这就去煎药……”
“不必。”他眼皮都未抬,声音如霜,“凡药于我无用。”
说罢便闭目调息,再不言语。
长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浅影,连吐纳都带着疏离的气息。
槿莺故作凡人关切的语态,哪会真的熬药,见他态度冷淡,随手将手中的陶碗搁在桌上。
随即,恍若未觉那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她一脸忧色,怯生生地追问:“仙长怎会伤得这般重?可是附近有妖邪作祟?不知仙长……多久才能恢复灵力?”
她神色纯真无邪,仿佛真的又害怕又好奇。
然而,一连串的问题如连珠炮般涌出,叽叽喳喳得让正在仔细审视自身状况的沈时臻不禁皱起了眉。
他已有三百余年未与凡人相处,不知该用何种* 语气和态度与眼前这个在他看来如同婴儿般稚嫩的生命体交流。
修行多年,他极少过问宗门俗务,与宗门弟子也鲜少有如此频繁而直接的交流,更无人敢如此喧闹地在他耳边絮絮不休。
但他还是清冷地开口:“姑娘,知晓太多,于你无益。”
问不出任何有价值的情报,槿莺也没有灰心丧气。因为天命之子就是这般高冷的存在。
倘若他温言软语,她反倒要怀疑自己救错了人。
这般遐想之际,就听他淡淡问道:“是姑娘替我更衣敷药?”
“是……是的。”
被问及此事,明亮的眼眸似有些慌乱地瞥向一旁,她的脸颊倏地飞红,既娇艳又俏丽,慌慌张张的声音也仿佛染上几分羞涩。
“拿了堂兄的衣裳……望仙长莫要嫌弃。”
沈时臻略一颔首:“多谢。若有所求,但说无妨。”
汲取了微弱的灵气,他的脸色仍有些苍白。
神色一如醒来时那般,平静而冷淡,仿佛对这类琐事早已习以为常,又或是全然不在意这些细节。
只是再次提醒了一遍,她想要什么报酬。
槿莺:“……?”
这人什么表情?!连妖都懂男女授受不亲好吗!
沈时臻这才注意到少女涨红的脸,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如今的外貌,或许会引起误会。
他素来寡言,向来不喜解释,往日一个眼神便能让旁人领会其意。
可眼前之人,毕竟是他的恩人。
他不想有任何不必要的误会产生,终是破例解释:“我年岁已过百载,视尔等如同襁褓婴孩。”
五百岁的槿莺差点咬到舌头。
一百多岁有何了不起,我都已经五百岁了!
你才是襁褓婴孩!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