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放!”白宸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咸\鱼_看·书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嗡——!
数支强弩离弦!与此同时,崔璃右手猛地一甩,几缕几乎看不见的寒芒后发先至!
噗!噗!噗!
细微到几乎被战场喧嚣淹没的入肉声响起!
那虬髯巨汉正欲收回链锤的手臂猛地一僵!腋下、肘关节内侧几处护甲的微小缝隙中,赫然插入了数根细小的磁针!针尾微微震颤,瞬间破坏了他手臂肌肉发力的协调性!链锤回收的动作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瞬间的迟滞和变形!
就是这致命的破绽!
噗嗤!噗嗤!
两支淬毒的重弩矢如同毒蛇,精准无比地钻入了他因动作变形而暴露出的颈侧甲叶缝隙!另一支则狠狠贯入他因发力而微微抬起的腿甲关节连接处!
“呃啊——!”虬髯巨汉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嚎,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抽掉脊梁的巨熊轰然跪倒!链锤脱手飞出,砸翻了一片叛军!守军压力骤减,爆发出震天的怒吼,趁机将缺口重新堵上!
“磁针扰筋,破其发力。”崔璃清冷的声音在箭楼的风声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她收回右手,指尖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腕上绷带的暗红又扩大了一圈。
白宸的目光扫过下方暂时稳住却依旧岌岌可危的战线,最后落在那架昨夜被叛军遗弃、如今半埋在尸体堆里的巨大冲车残骸上。那被撞得扭曲变形的沉重撞木,如同巨兽折断的獠牙。一个大胆而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冰水中的火星,骤然在他这个现代金融分析师的心底炸开——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利用这残骸,以最原始也最暴力的方式,在敌人最意想不到的地方,砸开一条生路,也砸碎他们最后的希望!
“钟离!”白宸的声音斩钉截铁。
如同从最深沉的阴影中渗出,钟离佝偻枯瘦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箭楼角落。他浑浊的老眼顺着白宸手指的方向,落在那巨大的冲车残骸上,喉咙里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嗬嗬”声,枯树皮般的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他拖着他那条微跛的腿,沉默地转身,如同融入墙角的灰尘般消失。很快,下方豁口后方传来一阵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和重物拖拽声,混杂在震天的喊杀中,并不起眼。
“谢先生!”白宸的目光转向角落阴影里那道青衫身影。
谢明远靠着冰冷的箭楼石壁,脸色在烽火映照下愈发苍白。他手中那副油光水亮的桃木算盘,算珠正发出急促而清脆的碰撞声,如同疾雨敲打玉盘。他青衫的肘部早已磨得发白,却依旧整洁地绣着振翅欲飞的白鹤。听到呼唤,他抬起眼,那双因长期算计而略显疲惫的眼睛里,此刻却燃烧着一种近乎冷酷的专注光芒。
“叛军左翼,中段,第三指挥旗下。”谢明远的声音有些沙哑,伴随着几声压抑的轻咳。他修长的手指在一颗颗算珠上跳跃,每一次拨动都精准得如同尺量,“阵型转换时,左肋甲兵与后队弓手有半息脱节。旗手脚下,是昨夜火油泄露点,冻土下三尺,余温未散。”他一边说着,左手习惯性地撕扯着青衫衣摆一根不起眼的线头,那线头在他指尖缠绕,仿佛在勾勒着一条无形的路径。
白宸眼中锐芒暴涨!谢明远提供的,不仅仅是一个薄弱点,更是一个引燃地狱之火的绝佳火种!他猛地转头看向萧明凰:“明凰,引火!”
萧明凰雪白的狐裘在箭楼弥漫的烟尘中依旧耀眼。她闻言,唇角那抹艳若桃李的冰冷笑意更深了几分。染着丹蔻的指尖优雅地探入狐裘内侧,拈出一个小小的、扁平的胭脂玉盒。盒盖开启的瞬间,一股极其馥郁、甚至带着一丝甜腻的异香瞬间弥漫开来,压过了浓重的血腥味。她指尖沾了一点那艳红如血的胭脂,轻轻一弹!
一点刺目的红芒如同流星,穿透弥漫的烟尘,精准无比地射向谢明远所指的位置——叛军左翼中段,那面第三指挥旗下,旗手脚下那片颜色略深的冻土!
红点落地的瞬间,无声无息。
然而,仅仅一息之后!
轰——!!!
一声沉闷如地龙翻身的巨响猛地从地下传来!那片冻土如同被无形的巨拳狠狠砸中,猛地向上拱起、开裂!橘红色的火焰混合着滚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