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白宸猛然醒悟,那些睫毛粘成的血渍,正是缺失的笔画。江水突然倒灌进暗河入口,冲出的不是泥沙,而是数百个贴着矾水标签的矿石标本——标注方式竟与现代博物馆的展签如出一辙。
叶承云在船头癫笑,撕碎的账页随风飘散。当他跃入江水的刹那,睫毛粘成的血字突然发光,在漩涡中拼出锰钢矿脉的精确坐标。所有线索在这一刻咬合,宛如现代密码锁归位的簧片:漕帮暗桩对应矿脉断层,虚高粮价暗合矿石品位,就连他每月初七供奉的香灰,都在江面旋涡里凝成详细的选矿流程图。
白宸的九连环突然吸附住所有矿石标本,铜钱表面的西秦密文遇水显形。当他要读取时,萧明凰的雪狐裘拂过江面,金线蛊虫带着曼陀罗香扑向漩涡。在蛊虫啃噬水波的滋滋声中,所有人看见燃烧的账页灰烬拼出三十年前的真相——那些被抹去的矿工姓名,此刻正与红衣炮图纸上的参数一一对应。
晨雾散尽时,第一缕阳光照见江底沉船。谢明远桃木义肢突然崩裂,缺珠处迸出的铁屑吸附成红衣炮模型。当他将咳出的血珠弹向炮管时,血水顺着膛线沟壑流成完整的冷却系统图。缺角的鸱吻从船桅坠落,砸碎的舱板里露出半块霉变的军粮饼——那正是西秦亡国前夜,醉月藏在琵琶腹板里的最后口粮。
此刻,江面上漂浮的槐花瓣突然聚集,在晨风中拼出一行血色小字:"真相,始于谎言终结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