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然。时机,已然成熟。
她轻咳一声,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清:“诸位太医,诊脉已毕,可有结果了?贤妃娘娘腹中龙嗣,关系大梁社稷,还请畅所欲言,切莫有所隐瞒。”
此言一出,太医们面面相觑。他们知道沈清欢是在给他们“底气”,但谁也不敢做第一个“戳破真相”的人。
皇帝萧衍看出了太医们的犹豫,眉头紧锁:“怎么?都没有结果吗?还是说,贤妃的脉象,有什么不妥之处?”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这让贤妃的心猛地一颤。“陛下开始不耐烦了!他们是不是看出什么了?不可能!那高人说过,绝对不可能!” 贤妃的自信开始动摇,不安的情绪如藤蔓般疯长。
沈清欢见状,语气更加温和,却句句诛心:“陛下,臣妾以为,太医们是有些担忧。毕竟贤妃娘娘的脉象,顾太医的脉案上,每日都有细微之处的反复,着实令人费解。究竟是娘娘身体虚弱,还是……有其他缘故?”
她看向顾太医,眼神中带着无声的压力与鼓励。
顾太医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这是他站出来的时候了。他膝盖一软,跪倒在地:“陛下!娘娘恕罪!微臣……微臣斗胆,禀告陛下,贤妃娘娘的脉象……确实有异!”
贤妃听到此言,脸色瞬间煞白,心跳如鼓:“顾太医!他怎么敢!他想背叛本宫吗?!这个狗奴才!”
皇帝脸色一沉:“有何异?说清楚!”
“回禀陛下,娘娘的脉象……似喜非喜,乃是药力催发之相!”顾太医豁出去了,他知道此刻沈清欢是他的靠山,而且真相不可能永远被掩盖。他颤抖着手,从袖中取出一沓脉案记录:“陛下请看!娘娘每日的脉象,皆有矛盾之处,或滑而无力,或涩而虚浮。真正的喜脉,是平稳而有力的,绝不会如此反复无常!”
其他几位老太医也见势不妙,纷纷跪下附和:“顾太医所言极是!微臣等早有察觉,只是……只是不敢直言!”
贤妃如同被雷劈中,身形晃了晃,差点跌倒。“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这样!那高人骗我!该死的!这些太医,这些狗奴才!他们怎么敢!” 她的心声充满了惊恐与怨恨,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拆穿的绝望。
皇帝萧衍猛地起身,脸色铁青,眼底燃起滔天怒火。他一把夺过脉案,虽然看不懂,但听到众太医一致的证词,以及顾太医斩钉截铁的话语,他如何还不明白?
“贤妃!”皇帝的声音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无尽的冰冷与失望,“你给朕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贤妃吓得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涟涟:“陛下!臣妾冤枉啊!臣妾真的有喜了!臣妾日日孕吐,身体不适,都是真的!陛下,您相信臣妾啊!”
“不!不能承认!承认了就完了!求求你,陛下,相信我!都是沈清欢害我!她嫉妒我!她要害死我!” 贤妃的心声歇斯底里,极力狡辩,却更加暴露了她的心虚。
沈清欢捕捉到她的心声,适时地补刀:“贤妃娘娘,你说是臣妾害你?可臣妾自知娘娘孕期不易,每日都亲自叮嘱太医院,为娘娘调制最好的安胎药。甚至为了娘娘,臣妾还专门让内务府为您采买了不少滋补品,确保娘娘与龙嗣安康。若这都是害你,那臣妾又该如何做,才能不算害你?”
她的话,看似无辜,实则字字敲打在贤妃心口,让贤妃的谎言更加站不住脚。
皇帝的怒火已达顶点。他看向贤妃的眼神,充满了厌恶与憎恨。欺君罔上,假孕欺骗龙嗣,这在皇家是何等大罪!这不仅仅是欺骗他一个人的感情,更是对大梁皇室血脉的亵渎!
“来人!将贤妃宫中所有物品,彻查一遍!将贤妃立刻打入冷宫!无诏不得出!”皇帝怒吼一声,声音响彻毓秀宫。
贤妃听到“冷宫”二字,身体猛地一震,她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她曾是陛下宠妃,与皇后平起平坐,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她不甘!
“陛下!您不能这样对臣妾!臣妾没有欺骗您!都是沈清欢!是她陷害臣妾!是她!她嫉妒臣妾有皇嗣,她才……”
贤妃语无伦次,她想要把所有责任推到沈清欢身上,甚至想把背后那位“高人”也供出来,但她还没来得及说出更多,就被皇帝的侍卫堵住了嘴,粗暴地拖了出去。
在被侍卫拖走的那一刻,贤妃的目光怨毒地锁定沈清欢,她的心声如同被撕裂般,充满了极致的恨意与诅咒:
“沈清欢!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本宫诅咒你!诅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