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轻轻环上她的腰。
感知到他的身躯靠近,她微微蹙起眉头,翻了个身,本能地钻进他怀里,磨磨蹭蹭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渐渐的,呼吸逐渐平稳绵长。
苟纭章在江东住着舒坦,萧觉声只好将启程返回沨平的事情按捺下来,绝口不提。
却不料,京都忽然传来了太上皇驾崩的讣闻。
据说太上皇是得了中风,半个月之前就神情恍惚,经常谵妄,出现癔症,时而指着空荡荡的宫殿口齿不清地喝骂,后来就半身不遂,无法自己动弹。
萧钧死前的头一天,还见了萧闻礼,父子俩好好地说话,还下了一盘棋。谁料第二天人忽然就走了,毫无征兆。
与此同时,圣旨传来了。陛下的旨意,是让谨王带妻女回京为太上皇守孝,顺道陪一陪太后她老人家,也算尽孝了。
眼下与辽国的局势己定,边境安稳,于孝道,于臣道,萧觉声都没有理由回绝。
前往京都的行李和车队己经准备齐全,等天亮就出发。
半夜,苟纭章忽然睡醒,却见身旁空荡荡的。她起身走出门,看到一个身影独坐在高高屋顶上,身旁放着一壶酒,一口都没有喝,只与凄冷的月光相伴。
苟纭章跃上屋顶,一屁股坐在他的身旁,“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儿来干嘛?”
月光清清冷冷,映得萧觉声的脸也沉默清净,他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穿得单薄,便将身上的外袍脱了,披在她肩膀上。
苟纭章拿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口,没有再说话。
她想,或许他并不需要听她说什么,只是想静静地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