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人用兽用差不多嘛!等吴老先生看见突然出现的显微镜和培养皿时,胡子都翘起来了。
蛆虫养殖场很快在后勤处挂牌成立。王铁柱看着玻璃罐里蠕动的白蛆首犯恶心:"这玩意儿真能治病?"
"不信?"陈长安揪住他胳膊,"来,给你试试..."
"别别别!我信!"王铁柱窜得比兔子还快。
雨季最闷热的时候,寨子里突然流行起怪病。患者先是高烧不退,接着全身起紫斑,最后口鼻出血而死。日军趁机散布谣言,说这是"抗日遭的天谴"。
"放屁!"李军医解剖了死者后断定,"分明是鼠疫!"
防疫战立刻打响。陈长安下令焚烧死者遗体,隔离病患,连五诡都派去各村撒石灰。最棘手的是缺疫苗,日军把持着所有生产渠道。
"只能用土法子了。"吴老先生翻出本发黄的医书,"古方记载,取痊愈者血清可治病..."
于是游击队的康复伤员成了"活药库"。抽血时有个小战士晕针,陈长安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先抽我的!"虽然最后没用上他的血,但这举动让士气为之一振。
疫情刚控制住,新的麻烦又来了。日军突然严查药品流向,好几个寨子的卫生员被抓。陈长安急中生智,把药品全藏进了佛像肚子里——料定鬼子不敢对佛像动手!
转移药品那晚,五诡忙得脚不沾地。突然一个鬼卒传来急报:发现日军运输队押送大批医疗设备!
"干他娘的!"陈长安一拍桌子,"全给我搬空!"
这下可闯祸了。第二天,整个缅北的日军都炸了锅——整整一卡车物资不翼而飞,连车带司机都没了踪影!等游击队发现五诡连人带车都搬回来时,己经晚了。
"赶紧审!"陈长安盯着被捆成粽子的日军司机,"问完送走,别留活口!"
没想到这一审审出个大宝贝。这司机竟是日军军医,因为得罪上司被发配来开车。更巧的是,他精通外科手术!
"要杀要剐随你便。"军医梗着脖子说,"但请让我先救治伤员。"
陈长安眯起眼睛打量这个奇怪的日本人。最终,他指了指手术室:"请。"
谁都没想到,这个叫山本的军医竟真的一丝不苟地给游击队伤员做起了手术。看着他娴熟地切除坏疽、缝合血管,连李军医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为什么帮我们?"事后陈长安问。
山本擦着眼镜:"我是医生,只救人,不参与杀人。"
就这样,游击队的医疗体系阴差阳错达到了国军正规军水平。有了专业指导,卫生员们的技术进步神速,连截肢手术都能做了。
八月十五这天,陈长安特意办了场"谢医会"。酒过三巡,吴老先生拉着山本军医的手首喊"师弟"——原来两人竟师出同门,都是留日学医的!
"缘分啊!"陈长安举杯大笑。笑着笑着,他突然想起什么,低声吩咐小张:"去查查,山本说的那个上司是谁..."
月光下,崭新的野战医院安静地矗立在半山腰。谁也想不到,这座竹木搭建的医院里,此刻正进行着连大城市医院都罕见的手术。更没人知道,明天五诡又要去"光顾"哪个日军医疗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