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
那两个字,仿佛蕴含着某种言出法随的魔力。\求!书?帮_ ·最,新-章.节·更/新¢快^
一瞬间,就将曹依然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与不甘,浇得干干净净。
她整个人僵在原地,如坠冰窟,通体冰凉。
在青玄大陆,世家林立,宗门如雨。
但能让“折根仙宗”这等庞然大物,都不得不“看脸色”的家族,自始至终,只有一个。
那个以一己之力,占据了大陆最富饶东域的古老世家。
那个传承几千年,底蕴深不可测,甚至连周边数个皇朝更迭,都必须看其意见的……路家。
曹依然的目光,再次望向那扇破碎的殿门,那个少年离去的方向。
眼神里,只剩下了无尽的骇然。
以及……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庆幸自己,还活着。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望海城最负盛名的海风酒楼,三楼天字号雅间。
一桌丰盛到极致的晚宴,已接近尾声。
桌上,尽是望海城最顶级的灵气海珍。
三头鲍,赤金帝王蟹,炙烤蛟龙筋……每一道菜,都灵气充沛,价值千金。
此刻,这些珍馐美味的残骸,在桌上堆成了一座小山。
这顿餐叶方辛下了血本,此刻端着酒杯,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眼角却在微微抽搐。
他看着对面的少年风卷残云。
他感觉自己今晚请的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头披着少年外皮的远古饕餮。
安自在的吃相并不粗鲁,甚至可以说很斯文。
但他面前的碗碟,更换速度快得令人心惊。
一盘刚刚端上来的炙烤蛟龙筋,往往在叶方辛刚在脑中构思好一句开场白时,就已经空了。/x^g_g~k.s~.~c¢o′m?
自从修为晋升金丹五重,他就变成了一个无底洞,无时无刻不在渴求着能量的补充。
这顿饭,正是叶方辛为“赔罪”与“拉拢”而设。
堂堂望海城缉法司最高长官,单独宴请一个新来的青龙卫。
这事若是传出去,整个望海城的官场都要抖三抖。
可叶方辛觉得,值!
他缓缓举起酒杯,姿态放得极低。
“安公子,今日之事,是我御下不严,让你受委屈了。”
“我自罚一杯,给你赔个不是。”
安自在刚刚解决掉最后一只蟹腿,闻言,他抬起头,看了叶方辛一眼。
他没有去碰那杯酒,只是慢条斯理地拿起毛巾,擦了擦嘴角。
“委屈?”
安自在笑了。
“我从来不受委屈。”
“有仇,我习惯当场就报了。”
“隔夜,都算我是这个。”
一句话,云淡风轻,却把叶方辛后面准备好的一大套客套话,堵得严严实实。
叶方辛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随即又变得更加真诚热切。
他这种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老狐狸,最擅长的就是顺着杆子往上爬。
“是是是,安公子快人快语,是我格局小了。”
他顺势放下酒杯,话锋一转。
“公子这般天纵之资,未来成就不可限量,绝非区区一个望海城所能束缚。”
“日后若是高升燕都,还望能提携老哥一把。”
他看似在拉关系,实则是在试探,想确认那层他不敢说破的背景。
只要能搭上“路家”这条线,别说一个殿门,就是把整个缉法司衙门拆了重建,他都觉得是笔血赚的买卖。′r`a?x~s_w_.¢c!o-m,
安自在又喝了一口汤,才慢悠悠地开口。
“我不认识燕都的人。”
他说的倒是实话,除了那个叫路甲的,他谁都不认识。
但他并不介意对方继续误会下去。
这身虎皮,确实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叶方辛闻言,只当他是大家族子弟特有的低调,心中对他的背景,愈发笃定了。
既然关系铺垫得差不多了,也该谈正事了。
叶方辛的语气变得语重心长起来。
“安公子,还有一事,老哥想厚着脸皮跟你商量一下。”
“你看,你如今也是我缉法司的人,咱们缉法司,终归是讲究一个规矩律法的地方。”
“你今天在衙门里……动静确实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