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只仙鹤发出一声穿云裂石的清越鹤唳,双翅猛然一振,华美的玉舟便化作一道璀璨的流光,冲天而起,瞬间撕裂云海,消失在天际。·9*5·t`x?t...c\o!m*
玉舟之上,仙雾缭绕,灵果的异香丝丝缕缕,沁人心脾。
路甲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满溢出来,态度殷勤到了极点,亲自为安自在端上一盘晶莹剔透的灵果。
“安公子,来,尝尝这枚‘赤霞果’,千年一开花,千年一结果,对稳固金丹道基有奇效!”
安自在随手拿起一枚,面无表情地咬了一口。
汁水丰沛,灵气纯粹,确实是难得的珍品。
但他对此兴致缺缺。
就像一个凡人帝王,不会因为多吃了一道山珍海味而感到新奇。
他将果核随手向舟外一弹,那枚果核便如一颗流星,精准无比地消失在下方的茫茫云海之中。
做完这个动作,他才终于抬起眼皮,那双漆黑的眸子如同深渊,静静地注视着一脸谄笑的路甲。
“客套话就省了。”
“说吧,你们折根仙宗,买我这么个‘金丹二重’,到底想让我去杀谁?”
安自在的声音很平淡,却带着一股理所当然的冰冷,仿佛他不是在加入一个宗门,而是在接一桩买凶杀人的生意。
路甲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化为一抹深沉的苦涩。
跟这种怪物打交道,任何虚伪的客套都是一种愚蠢。
他长长叹了口气,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不瞒公子,我宗,快要被‘昊天剑宗’踩得喘不过气了。”
“尤其是在年轻一辈的争斗上,我们……一败涂地。”
他的拳头,在袖中不自觉地死死攥紧,眼中闪过一抹刻骨的恨意与痛楚。
“三年前,我宗万年不遇的麒麟子,首席大弟子,在外历练时,被昊天剑宗三位核心弟子设计围杀。+l!u′o·q!i-u/y!d!.*c^o+m+”
“神魂俱灭。”
路甲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
“从那以后,我宗在年轻一辈中,便再无一人能扛起大梁,处处受制,宗门声望一落千丈。”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死死地盯着安自在,那眼神,像一个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宗主下了死命令。”
“不惜一切代价!”
“也要为我宗,请回一根能打断昊天剑宗脊梁骨的……定海神针!”
安自在听明白了。
说白了,就是自家养的小狼狗被人打死了,老主人碍于面子不好亲自下场报复,于是花天价从外面请一头更凶的猛虎回来,好把对方的场子彻底掀了。
他对这种宗门恩怨毫无兴趣。
“所以,你们许诺的缉法司,也是为了让我给你们当打手,找回场子?”他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危险的意味。
“不!绝对不是!”
路甲吓得一个激灵,连忙摆手,额头甚至渗出了冷汗。
他生怕这个喜怒无常的煞星误会。
“送公子进缉法司,是我宗表达诚意的最大筹码!与昊天剑宗之事,并无直接关系!”
“我宗与缉法司高层渊源极深,远非昊天剑宗可比。送您进去,既是达成您的心愿,也是为您镀上一层最尊贵的身份!”
路甲的语速极快,逻辑清晰。
“待公子从缉法司历练归来,身负官职,手握神朝权柄,届时再以我宗核心弟子的身份出面……那昊天剑宗,便是见了您,也得矮上一头!”
“到那时,他们拿什么跟我们斗?!”
好家伙。!q\d?h~b_s¢.!c?o,m\
这算盘,打得整片大陆都能听见响声。
安自在心中跟明镜似的,但他不在乎。
他要进缉法-司杀人,折根仙宗要他这张虎皮当门面。
一场公平交易而已。
“你们宗门,规矩多么?”他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规矩?”
路甲笑了,笑得无比灿烂,无比狂热。
“安公子,在我折根仙宗,从今往后,您,就是规矩!”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狂喜,每一个字都说得掷地有声,仿佛在立下某种不可违逆的宗门誓言。
“只要您肯入我宗门!”
“除了叛出宗门、残害同门这两条铁律。”
“其他的,您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路甲深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