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蔫哥,是我,村东头的张二。”一个带着点沙哑的、似乎被冷风吹得有些走调的声音响起,“听说你家救了两个外乡人?伤得挺重?葛老栓也在吧?我…我这儿有点祖传的伤药,专治寒毒冻伤的,兴许…兴许能顶用?”
石老蔫和婆娘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张二平时沉默寡言,独来独往,很少跟人打交道,今天怎么主动送药来了?但眼下情况紧急,也顾不得多想。石老蔫走过去拉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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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卷着雪沫子猛地灌了进来。门口站着一个裹着灰白色破旧皮袄、戴着厚厚毡帽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冻得发青的下巴和几缕乱糟糟的胡须。他身形不高,有些佝偻,手里捧着一个巴掌大小、脏兮兮的粗陶药罐子。
“张二兄弟?快进来,冷得很!”石老蔫连忙让开身。
“不了不了,风大,”自称张二的男人声音含糊,似乎刻意压低了嗓子,“药…药放这儿了。用法…就…就温酒化开,外敷伤口,内…内服一小勺…” 他将药罐子匆匆塞给石老蔫,毡帽下那双眼睛似乎飞快地扫了一眼屋内炕上的情形,尤其是在昏迷的萧清漓和被萧小墨护着的蒹葭剑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迅速垂下眼帘,含糊道:“你们忙…我先回了…” 说完,不等石老蔫再问,转身就缩着脖子,快步融入了屋外的风雪黑暗之中,消失得飞快。
石老蔫捧着还带着对方体温的药罐子,有些愣神。这张二…今天怎么怪怪的?
“爹!快给大哥哥用上啊!”萧小墨看到有药,眼睛一亮,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催促道。
石老蔫回过神,看着儿子期盼的眼神,又看看炕上气息微弱的两人,叹了口气。他婆娘已经温好了半碗烧刀子烈酒。石老蔫打开药罐盖子,一股极其浓郁、甚至有些刺鼻的草药混合着硫磺的古怪气味瞬间弥漫开来,盖过了之前的药味。
葛老栓捂着鼻子凑过来,皱着眉看了看罐子里黑乎乎、粘稠如膏的药泥,又用手指沾了一点捻了捻,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疑虑:“这味儿…不太对劲啊…像是有狼毒草?还有…硫磺?这玩意儿…外敷治冻疮还行,内服?还治寒毒?张二这小子…别是拿错药了吧?”
“哎呀,葛叔!都这时候了,死马当活马医吧!”石老蔫的婆娘心直口快,夺过药罐子,用木勺挖出一大坨黑乎乎的药膏,“先给这汉子敷上试试!瞧这伤口黑的!”
她动作麻利,将那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药膏厚厚地涂抹在徐长州左肩那乌黑发紫的伤口上。.k!a~n`s\h`u+g,u?a?n′._c!o?m¨药膏一接触到皮肉,昏迷中的徐长州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的闷哼,额头上瞬间渗出豆大的冷汗!那伤口周围的青灰色纹路,竟似乎…蔓延得更快了一分?
葛老栓脸色一变:“快停下!这药不对!”
然而已经晚了!几乎是同时!
“呃啊——!”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惨嚎猛地从徐长州喉咙里爆发出来!他原本昏迷的身体如同被扔进油锅般剧烈抽搐!双目猛地睁开,瞳孔却是一片涣散的猩红!一股狂暴、混乱、充满毁灭气息的内力不受控制地轰然从他体内爆发!
“砰!”
离他最近的石老蔫婆娘首当其冲,被这股失控的气劲狠狠掀飞出去,重重撞在土墙上,哼都没哼一声就昏死过去!
“老婆子!”石老蔫目眦欲裂,刚想扑过去,狂暴的气劲再次扫来!他只觉得胸口如遭重锤,眼前一黑,喷出一口鲜血,踉跄后退!
葛老栓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缩到墙角。
“大哥哥!”萧小墨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惊呆了,小脸煞白,看着在炕上痛苦翻滚、状若疯魔、周身气息狂暴混乱的徐长州,巨大的恐惧让他浑身僵硬!
就在这混乱的瞬间!
一道如鬼魅的身影,如同融入黑暗的毒蛇,悄无声息地从刚才被石老蔫婆娘撞开的、通往灶房的那扇破旧木门缝隙里滑了进来!正是那个自称“张二”的男人!此刻他毡帽已除,露出一张惨白无面、只有两个黑洞洞眼孔的面具——苏赫巴鲁!
他眼中闪烁着怨毒、贪婪和计谋得逞的狞笑!刚才那罐所谓的“伤药”,根本不是什么祖传秘方,而是他精心调配的、能引动并加剧腐骨砂毒性的“蚀心引”!他要让徐长州在极致的痛苦中彻底疯狂,耗尽最后一丝力量!
苏赫巴鲁的目标极其明确!他看也不看地上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