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看见孙颖莎正在笔记本上画小人,一个小人发球,另一个小人接球,旁边标注着“接发球往中路”。
“画什么呢?”他用笔戳了戳她的笔记本,孙颖莎赶紧合上:“没什么,画战术呢。”王楚钦笑着抢过笔记本,翻开一看,那两个小人居然画着和他们一样的发型,发球的小人头上还画了个小小的“王”字,接球的小人脖子上画了条项链——正是她脖子上的草莓项链。
“行啊孙颖莎,”他故意把笔记本举高,“画漫画呢?明天决赛要是输了,我就把这个给肖指导看。”孙颖莎伸手去抢,两人的胳膊撞在一起,惹得旁边的蒯蔓喊:“干嘛呢干嘛呢,战术分析呢!”
肖指导瞪了他们一眼,嘴角却在笑:“别闹了,说正事。莎莎,你明天的正手要注意变线,申裕斌的反手移动慢,你打她正手空档……”分析继续进行,孙颖莎却偷偷把笔记本往王楚钦那边推了推,他心领神会,用铅笔在小人旁边画了个大大的太阳,阳光正好照在两个小人身上。
会议结束时,王楚钦突然想起什么,从球包里掏出个保温杯递给孙颖莎:“给你的蜂蜜水,我妈寄来的土蜂蜜,说能缓解疲劳。”杯子里的水温刚好,不烫也不凉,孙颖莎喝了一口,甜味顺着喉咙滑下去,暖得像揣了个小太阳。
“你什么时候带的保温杯?”她惊讶地问,早上训练时没见他带。王楚钦挠了挠头:“昨天去超市买的,知道你晚上练完总喊嗓子干。”旁边的邱贻可叹了口气:“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哪是混双搭档啊,这是连体婴吧?连喝口水都得互相惦记着。”
酒店走廊的偶遇:队友眼里的“不一样”
回酒店的路上,走廊里撞见了刚结束训练的陈梦和王曼昱。陈梦一眼就看到孙颖莎手里的保温杯,笑着问:“哟,这杯子挺好看啊,哪买的?”孙颖莎刚想回答,王楚钦就抢先说:“超市买的,普通牌子,莎莎说保温效果好。”
王曼昱突然凑近,闻了闻孙颖莎手里的密封袋:“这球怎么有股淡淡的草莓味?”孙颖莎脸一红,瞪了王楚钦一眼——肯定是他挑球的时候,旁边放了她的草莓味能量胶。王楚钦赶紧打岔:“可能是袋子的味道,明天用之前洗洗就行。”
陈梦笑着拍了拍孙颖莎的肩膀:“行啊你俩,挑个球都能挑出花样来。想当年在队里,大头连自己的袜子都分不清左右,现在居然能给你挑球了,这进步比他的反手拧拉还大。”王曼昱跟着点头:“可不是嘛,上次团体赛让他帮忙拿球拍,他都能拿错型号,现在倒能记住莎莎适合5.3克的球,我看他脑子里装的不是战术,是莎莎的喜好清单。”
孙颖莎被说得不好意思,推着她们往前走:“快去休息吧,明天你们还有单打半决赛呢。”王楚钦在后面跟着,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突然觉得刚才挑球时花的那半小时,比任何训练都值——他就喜欢看她被调侃时,那种想反驳又找不到词的样子,像只炸毛的小猫咪。
走到房间门口时,王楚钦突然叫住孙颖莎,把白天挑球时多拿的一个球塞给她:“这个给你放床头,明天早上起来摸摸,就当提前适应手感了。”球上用红色记号笔写了个小小的“胜”字,笔画里还藏着个迷你的爱心。
“幼稚,”孙颖莎接过球,却小心翼翼地放进床头柜的盒子里,盒子里己经有五颗比赛用球,加上这颗,正好六颗——代表着这次多哈之行的六场胜利。王楚钦看着她放球的动作,突然说:“明天决赛赢了,我再给你挑个更好的球,咱们把它和那个写着‘八’的球放一起。”
孙颖莎没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关门前,她看见王楚钦还站在走廊里,手里捏着那个装着决赛用球的密封袋,像握着什么稀世珍宝。走廊的灯光落在他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和她的影子在地板上连在一起,像从未分开过。
决赛前夜的辗转:球与心的双重安放
深夜的酒店房间,孙颖莎躺在床上,手里捏着那颗写着“胜”字的乒乓球。球的表面光滑温润,带着王楚钦手心的温度。她把球往空中抛了抛,听着那声熟悉的“咚”,突然想起八年前那个下雨的午后。
那天体校的训练馆漏雨,他们就在屋檐下挑球,王楚钦把每个球都往雨里扔了扔,说“经得住雨淋的才是好球”。结果挑回来的球个个都受潮变重,害得他们混双比赛输了球。赛后他红着眼圈说:“下次我一定给你挑最好的球,再也不让你输。”
现在想来,他果然做到了。从体校的水泥地到多哈的决赛场,他给她挑了八年的球,也护了她八年。那些藏在挑球里的认真,那些刻在球上的标记,那些记得她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