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慕云峰见此，也趁机溜了。

准备推销各自宗门的众人懵逼了……

哈？！

两个未练气的小弟子，速度这般快的？

这时，一开始说话的男修看向手中的报名表，喃喃地开口道：“谢昭昭……”

逃脱的谢咸鱼正打算随便找个饭馆填饱肚子，突然想到灵力被封，用不了高级储物袋。

她干脆一屁股坐在了一处街角,望着人来人往的喧哗街道。

石板路上的青苔沾了暮色，忽有清越嗓音破开市井喧嚷：“发什么呆呢？”

谢咸鱼仰起头，少年郎玄色锦袍扫过石阶。

慕云峰逆着夕照的面容似镀了层金边，唯有眉间朱砂痣红得惊心。

“等东南风捎钱袋呢。”

她屈指弹开石缝里的蚂蚁。

慕云峰晃了晃腰间玉珏：“请你吃席去？”

“这多不合适......”

话音未落，人己扯着对方云纹袖口冲进酒肆。

跑堂被少女拍桌的脆响惊得踉跄：“酱肘子荷叶鸡翡翠羹，挑顶饿的来！”

残阳沉进酒坛底时，谢咸鱼取下脖子上的青玉挂坠。

慕云峰看着那镌刻的小字，挑眉：“谢昭昭？”

“江湖路远，有债必偿！”

谢咸鱼将最后半块炊饼塞进怀里，拍拍屁股走了人。

檐角铜铃晃碎满地霞光，卷走了那团月白身影。

一时间，雅间，骤然冷寂。

方才端方守礼的少年懒散陷进太师椅，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那块青玉玉佩。

虚空漾起波纹的刹那，他随手碾碎茶盏。

“何事。”

跪地的灰衣人冷汗浸透后背。

“妖境三山动荡，长老们......”

慕云峰忽地轻笑，目光穿透镂空窗，正巧捉住长街上蹦跳着的月白身影。

天光将他眉间朱砂映作赤琉璃，唇角噙着的兴味比晚风更飘忽。

他手持青玉吊坠，落下清朗的嗓音。

“本座瞧着，人间的戏台子倒比妖境热闹。”

灰衣人抬头看去，望进了一双闪烁细碎笑意的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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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长生宗。

悟道峰松影婆娑，石桌上的茶烟袅袅散入云海。

羡辰屈指弹开落在棋盘上的松针，瞧着对面人眉间浅痕笑道：“都说忘尘书修至大乘，怎的今日倒攒出三道褶？”

茶汤映着顾无尘微蹙的眉峰，盏中倒影晃碎成涟漪。

“近日参悟时......”

素来清冷的声线，罕见凝滞。

羡辰捏着的黑子“嗒”地落在残局上：“能让九州第一剑犯难的，总不是剑诀？”

顾无尘广袖扫落石案积花。

“你可曾......”他喉结轻滚，“有过梦境？”

茶盖磕在青瓷盏上清脆作响。羡辰倾身时鹤氅扫乱棋局。

“咱们断情绝欲的顾仙君，竟被梦魇缠了？”

“并非魇障。”

白衣剑修骨节分明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盏沿冰纹。

“是......女子。”

“铮”地一声，羡辰袖中玉骨折扇滑落石阶。

他霍然起身，“哪家仙子能破你忘尘道体？”

眼听着话题越来越歪，顾无尘面色一敛。

“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闻言，顾无尘放下茶盏，翩然转身。

罢了，和此人说不清楚。

青玉剑佩叮咚作响，人影化作雪色流光没入云海。

石桌上余下半盏晃动的茶汤，倒映着羡辰捡扇子时嘟囔的“老古板也会害臊”。

“不过……还真的是有趣啊。”

云海中传来若有若无的轻笑声。

*

暮色染透东山城时，谢遥知正蹲在一处数蚂蚁。

她身无分文，住不起店，正打算在大街上随便苟一夜。

系统光屏突然弹出贱笑表情：

「传送忘尘峰套餐：附赠顾仙君胸肌取暖服务~」

谢遥知面色一僵，“闭嘴！”

她差点把青石砖抠出个洞。

这时，一道声音响起。

“谢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