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一切代价,反击!干掉吴明!揭露真相!
她将两块血布——一块“锁”,一块“杀”——紧紧地叠在一起,卷成一个小卷。·s~i`l_u?b¨o′o.k-..c?o*m¨如何送出去?老杨刚传递了危险信息,吴明很可能在盯着他。首接塞饭盒风险太大。
林岚的目光落在自己散乱的头发上。她拔下几根长发,将血布小卷紧紧地缠绕起来,打了个死结,做成一个极小的、不起眼的“发团”。然后,她走到送饭口附近,假装虚弱地扶着墙滑坐在地。在身体遮挡下,她快速地将这个“发团”,塞进了墙角地面一条极其细微的裂缝里,并用鞋底的灰尘小心地覆盖住。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隐蔽的方式。老杨每天打扫卫生时,会清扫墙角。如果他足够细心,或者……如果命运眷顾,他可能会发现这个小小的“发团”。这是她最后的希望,是她用生命发出的最后呐喊!
做完这一切,林岚瘫倒在地,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泪水无声地滑落,混合着唇角的血迹。顾明远……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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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在黑暗的深渊边缘沉浮。剧烈的咳嗽如同重锤,一次次将顾明远从昏迷的边缘砸回痛苦的现实。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胸腔撕裂般的剧痛,咳出的不再是痰,而是带着泡沫的、暗红的血块。高烧像熔炉一样炙烤着他的身体,汗水浸透了单薄的囚衣,又被地底的阴冷冻结,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颤。肺部像破败的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发出嘶哑的哮鸣,吸入的氧气似乎永远不够,窒息感如影随形。
昏暗的油灯光晕在他眼前扭曲、晃动,如同鬼魅。看守李西模糊的身影偶尔在门上的小窗后晃动,眼神冷漠,如同看着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
“咳……咳咳……”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鲜血从嘴角溢出,滴落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顾明远蜷缩着,身体因痛苦而痉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生命正在从这具饱受摧残的躯体中迅速流逝。
要死了吗?死在黎明之前,死在黑暗的地牢里,背负着叛徒的污名……不甘心啊!林岚怎么样了?她是否安全?陈锋和“磐石”首长……他们能找到证据吗?自己留下的线索……墙上的水痕符号……松油墨的气味……有人发现了吗?
意识越来越模糊。过往的片段如同破碎的剪影,在燃烧的脑海中闪现:警官学校冰冷的训练场……“深渊计划”那令人窒息的黑暗……陕北窑洞温暖的灯火和乡亲们淳朴的笑脸……临江战场震耳欲聋的炮火和扑向手榴弹时那决绝的瞬间……林岚那双从审视到信任、再到此刻必定充满担忧和悲愤的眼睛……
还有那个反反复复临摹的“共”字……那是他挣扎出黑暗、扑向光明的全部渴望……难道这一切,都要终结在这里了吗?
“不……”一声微弱的、几乎听不见的呻吟从他干裂的嘴唇间溢出。他艰难地抬起沉重的眼皮,望向墙角那片他留下水痕符号的地方。昏暗的光线下,粗糙的墙面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最后的心跳。
就在这时,禁闭室的门锁“咔嚓”一声被打开了!
顾明远的心猛地一跳,用尽最后力气侧过头。
进来的不是李西,也不是王彪。是医务室的一个年轻卫生员,提着一个简陋的药箱,脸上带着一丝职业性的麻木和不易察觉的紧张。他身后跟着一脸不耐烦的李西。
“吴处长交代了,给他看看,别让他死在这儿。”李西粗声粗气地对卫生员说,自己则抱着胳膊靠在门边,显然不想靠近。
卫生员点点头,走到顾明远身边蹲下。他摸了摸顾明远的额头,烫得吓人。又翻开眼皮看了看,瞳孔有些涣散。听着那破风箱般的呼吸和带血的咳嗽,卫生员的眉头紧紧皱起。
“高烧,肺炎,很严重,可能……可能伤到肺叶了。”卫生员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无能为力的叹息,“我这里只有点退烧药和消炎粉,只能暂时缓解一下,拖不了多久。必须送医院,否则……”
“送医院?做梦!”李西嗤笑一声,“吴处长说了,吊着命就行!赶紧处理一下!”
卫生员无奈地叹了口气,打开药箱。他拿出几片白色的药片,又拿出一个装着褐色药粉的小纸包。他需要水。
“水……”卫生员看向李西。
李西不耐烦地努努嘴:“桌上不是有吗?”
卫生员起身去拿桌上的搪瓷缸子,里面是冰冷的凉水。就在他背对着李西,弯腰拿水缸的瞬间!顾明远感觉到,一只微凉、带着汗意的手,极其迅速地、隐